紅鳳凰道:“你為了我連性命都可以不要,難道我就不能麼?”
她一言至此,又自伸手替孟玉簫輕輕擦去嘴角的血跡,笑道:“生未同衾,死亦同xue,只要能與你死在一起,我死亦無悔!”
說話間,嬌靨之上已落下幾滴清冷的眼淚。
孟玉簫顫抖著輕撫紅鳳凰的秀發,喃喃道:“是我連累了你……是我連累了你……”
郭綠竹陰鷙一笑,冷冷道:“縱使你二人情深似海,今日也免不得一死,老夫今日就做一件好事,讓你二人生死同xue。”
他語聲微頓,盯著孟玉簫道:“你不是想知道你師父的下落麼,好,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說完,便自轉身往天乾石室走去。
紅鳳凰扶起孟玉簫隨他走去。
三人來到天乾洞中,郭綠竹指著角落處一口棺材,道:“你師父便在其中,你想見便去見他吧!”
孟玉簫目光落在那口棺木之上,頓時心頭一震,那口棺材正是裝著師父遺體的遺棺。
他心中一顫,撲上前去,將那棺蓋用力往上一託,目光一落。
棺內空空,哪有一物?
孟玉簫已是怒極,雙目盡赤,吼道:“你這惡賊,竟敢欺我!”
郭綠竹面色突變,掠至那棺材旁,往棺內瞅了兩眼,大驚失色,訥訥道:“這……這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在……”
他話聲未了,便聽見一陣朗笑。
黑暗之中,一陣風吹來,將石桌上唯一的一支燭火吹滅。
如此寒夜,如此狂風,如此幽洞,每一種聲音聽來都足以令人毛骨悚然,但沒有聲音時,卻又更沉重緊張得令人透不過氣來。
忽然間,漆黑如墨的洞頂,慢悠悠轉出了一盞燈。
微弱的燈光在風中搖蕩,看來亦如鬼火。
那盞燈火,緩緩落入洞中。
孟玉簫。紅鳳凰二人看得呆了。
郭綠竹面色驀地大變,顫聲道:“誰?你是誰……。”
燈火來得很慢,但終於還是落入了洞底。
飄搖閃動的燈光中,只見一條人影,右掌之中,提著一盞銅燈,左掌搖著一把摺扇,步履沉凝,神情穩重,那一雙眼睛俱是神光奕奕,灼灼逼人,飄落洞底。
接著,一個柔和而清朗的語聲緩緩道:“神機山弟子南宮佩玉,專誠投帖求見。”
語聲頓處,他將那盞銅燈,輕輕一放,步入天乾洞中。
此刻燈火映在他的面上,可以看見他的容貌,竟是一位俊秀公子。
但見他腰懸一塊碧色佩玉,手搖摺扇,瞅了孟玉簫與紅鳳凰兩眼,又自凝目望著郭綠竹,瀟灑一笑,道:“前輩以大壓小,勝之不武!”
忽又轉首對孟玉簫道:“二位以多欺少,也不光彩,依在下愚見,這場比鬥,不必再進行下去了!”
郭綠竹怒道:“哪裡來的小畜生,多管閑事!”
“晚輩複姓南宮,表字佩玉。”
那俊秀公子輕輕一笑道:“前輩口出惡言,在下敬你年老,不與你計較,今日你若放過他二人,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若前輩執意苦苦糾纏,那就……”
“那就怎樣?”
“那就休怪在下無禮了!”
郭綠竹突地仰天大笑起來,道:“好狂妄的少年!我倒要試試你的身手!”
話音落處,大喝一聲,雙掌劈出,身形如飛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