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聲一頓,又自走出一步,面對武林群豪,道:“今日我張敏當著眾位武林豪傑的面,將孟玉簫逐出師們,日後他行事再與我神龍山莊無關,但凡我神龍山莊之人見之,便要為師門清理門戶,決不手軟!”
孟玉簫聽了此話,已是面色頹然,他自幼被收至清風老人門下,居住在神龍山莊之中,他時常以此為人生最得意之事,然而,今日這一切皆已化為泡影,煙消雲散,豈能不叫他心灰意冷,失落不已。
他放在思忖之間,便聽紅鳳凰又自嬌笑道:“這女人倒正是有些手段,三言兩語,便將事情撇得幹幹淨淨……”
她笑聲未落,忽聞張敏輕叱一聲。
“叛逆還不與我束手就擒!”
語聲起落之間,掌中長劍一挑,劍尖一顫,便朝孟玉簫刺去!
“噗!”
孟玉簫竟未躲閃,長劍刺入他的左肩,、霎時,鮮血如注!
紅鳳凰嬌容突變,長袖一拂,將張敏手中長劍掃去!
張敏身體一偏,只覺一股勁力,快要將自己擊倒!
她慘呼一聲,花容慘變,忽又覺自己整個身軀被人托住,她轉首一望,自己已然落入洪武的懷中。
洪武道:“敏敏……”
張敏又氣又急,道:“難道你為了你的好兄弟,連師父的命令也不聽了麼?”
洪武垂首不語,又自咬了咬牙,似下了很大的決心。
他接過張敏遞過來的長劍,上前一步,雙目凝注這負傷的孟玉簫道:“三弟,你執迷不悟,如今大哥只有,只有……”
孟玉簫顧不得流血的傷口,道:“大哥,今日你即便是一劍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傷害鳳姑娘一分一毫!”
洪武聞言心頭一顫,長劍一緊,劍尖抖出一片星光直刺孟玉簫左肩!
孟玉簫沉著一張臉,冷哼一聲,向右跨出半步,左手一翻,背上長劍已到了手上,“叮”的一聲,兩劍相交,各自蕩了開去,孟玉簫卻借勢再向右跨出一步。
洪武左手持劍,冷聲道:“三弟,你我師兄弟之誼已絕,此後你的所行所為再與師門無關——”
雖然他說師兄弟情誼已斷,但幾十年喊慣的稱呼,一時改不過來,是以他不自主仍喊出“三弟”兩字。
紅鳳凰突地嬌聲一笑,道:“你既然不再認他這個師弟,為何還要以‘三弟’相稱,我看你分明是不願……”
她話未說完,卻見張敏雖站立不動,左手卻突向上一揚,舉著一個雕龍令牌,高聲道:“孟玉簫,你見了師門‘神龍令’還不跪下?”
孟玉簫臉上微微抽動了一下,卻腳下仍是一動不動。
紅鳳凰又自掩嘴笑道:“笑話,笑話,他既然被你逐出師們,他見了這塊狗屁牌子又為何要跪!”
她的笑聲隨風飄蕩,兀自未絕。
孟玉簫面色微變,但立刻又恢複了原來的冷麵孔,他冷冷道:“不錯,我孟玉簫既已正式脫離了點蒼派,見了神龍令又怎地?”
張敏見他竟敢蔑視師門“神龍令”,不禁氣得渾身發抖,她厲喝了一聲:“你……你竟敢……”就口結說不下去了。
此刻這伶牙俐齒的女人,竟也無言以對。
那“天柱道人”韋天德一直陰惻惻地注視著孟玉簫,等待時機。
這時見張敏被氣得口瞪目呆,忽然單手一抖,一點寒星勢比流星地奔向孟玉簫左腰“天枕”死xue。
孟玉簫右掌舉著長劍,一直沒有放下,是之腰上“天枕”完全暴露,此時他急怒以下耳目失聰,眼看那暗器就要打上——
“噗”的一聲,那暗器被橫裡飛來一物撞落地上。
“想不到堂堂的天柱道人,竟也會使一些陰險的手段……”
孟玉簫陡然一驚,向地上一看,那擊落暗器的竟是一粒細沙。
他轉首一看,卻見一名緩步走來,面上笑意不絕。
“惜月宮主!”
那婦女美豔絕倫,雖已近中年,但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動人心絃,她臉上那種笑意有如幽蘭初放,更是令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