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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小鎮上燈火已闌珊。
街旁酒館之中的酒鬼,拖著踉蹌的腳步,互相攜扶著走到街上散步去了。
酒館裡那酒保揉著發紅的眼睛,正待上起店門。
突然間,只見一輛馬車自街頭走過來,拉車的卻不是馬,而是個人——一個高大威猛的大漢。
酒保心下一驚,兩隻眼睛自門裡透出來的昏黃燈光中望去。
只見這大漢滿身鮮血,滿面殺氣,看來有幾分似惡鬼,又有幾分似天神!
此刻這酒保駭得臉都白了,方自躲回去,這大漢已拉著車到了門口,要兩匹馬才拖得動的大車,在他掌中,竟似是輕若無物。
這大漢正是陸天堯,他本是打馬而行,從此刻卻不見了馬匹,反而多了一駕車。
他的馬在林中已被牛金星的“鬼見愁”毒死,他雖放了他一條性命,但他也挖去了他的一對眼睛,所以他並沒有感覺到喪氣。
此刻他一人將大車靠在牆上,懷抱熟睡的嬰兒,大步走進店裡。
那店夥見了陸天堯,壯起膽子,賠笑道:“大……大爺要……要什麼酒?”
陸天堯眼睛一瞪,喝道:“誰說我要酒?”
酒保怔了怔,道:“大爺不……不要酒,要什麼?”
陸天堯道:“米湯!”
一聽此話,那酒保更怔住了,苦著臉道:“小店不……不賣……”
陸天堯面色一沉,“啪”的一拍桌子,大聲道:“先去煮幾碗濃濃的米湯,再拿酒來!”
震聲如雷,駭得人膽戰心驚。
此刻這酒保駭得膽子都快破了,哪裡還敢說“不”字。
過了片刻,那酒保捧來一罐米湯,又送來一壇烈酒。
嬰兒喝了米湯,睡得更沉了。
陸天堯喝著酒,目中神光卻更驚人,那酒保連瞧也不敢瞧他一眼。
他雖然不敢瞧,卻偷偷數著——
不到盞茶時分,陸天堯已用海碗喝下了十七碗烈酒!
那酒保駭得吐出了舌頭,幾乎縮不回去。
他一生之中,見過能喝酒的人不少,但像陸天堯這樣既能喝又不醉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
陸天堯獨自喝了一宿,到第二天清晨,他留了一錠銀子,又呼來那酒保,牽來一匹駿馬,駕著那馬車而去。
馬行到滇北,突然走的緩了。
薩爾溫江裡滾滾的河水,在七月的殘陽下發著光。
粼粼的波光,就像是情人多情的淚光。
淚光之中,總有許多惱人的情緒,但河水中沒有,所以情人的眼淚往往是又澀又鹹的,而河水卻冰涼而又清澈。
陸天堯策馬在河道上徐徐走著,望著粼粼的波光,在他的心中又掠起一陣淡淡的憂傷,只因他又想起了阿碧那一雙掛滿淚珠、動人心絃的眼波。
於是他一揚鞭,沿著河道,催馬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