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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獄之中,一線月光,筆直射入。
鋼門之上,鐵索盤繞,上書“冷月”二字。
此處便是星月宮中的暗獄,室內陰冷潮濕,四壁皆石,長滿青苔。
憐星頓住腳步,身形一閃纖指輕點,恍眼之間,門前兩名青衣小鬟,已然倒地,昏迷不醒。
她開啟鐵鎖,推門一看,室內有兩人,正抱作一團,坐在冰冷的石板之上。
身後的陸天堯掏出一個火摺子,“撲哧”一吹,室內突地大亮。
室內那二人緩緩睜開雙眼,目光順著微微亮光望去,心頭一喜。
“大哥!”孟秋白長身而起。
“二弟!”陸天堯快步迎去。
陸天堯與孟秋白相擁在一起,二人雙目之中,已有淚花閃動。
這結義雖不足半年的二人,在他們心中實已有了深如海洋、重似山嶽的情義,很多人相識數十餘載,最終卻也不過只是點頭之交,有些人雖只有一面之緣,卻已是念念不忘。
“二弟,大哥有愧於你,若不是當日失約於你,你也不會落到此般地步!”
陸天堯望著渾身髒亂,披頭散發的孟秋白,懊悔道。
“大哥休要再說,大哥為小弟受盡奔波之苦,小弟能結交大哥這樣的真英雄,真是三生有幸!”
孟秋白握住孟秋白的手掌,起了一陣顫抖,他已是到動情之處。
二人至今日,也不過見過兩次面,但惺惺相惜之心,卻已是深入二人內心深處。
孟秋白語聲一頓,忽然一笑,他的笑瀟灑動人,如同春日裡溫暖的陽光。
此刻他微微笑著,面上的惆悵之色,數日以來身心遭受的折磨與苦痛,似乎皆已被兄弟重逢的喜悅一沖而盡。
他走回到角落裡,輕輕拉起一名綠衫女子。
那女子腹部已經又尖又圓,即將臨盆,行動頗有不便。
那女子雲鬢蓬亂,滿面汙垢,在她身上一定遭受了很多的苦難,卻依舊遮蓋不住她的如花美貌。
她眼睛並不十分媚秀,鼻子並不十分挺直,嘴唇也不十分嬌小,但這些湊在一起,卻叫人瞧了第一眼後,目光便再也捨不得離開,尤其是她那雙眼睛裡所包含的情感、瞭解與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孟秋白扶著那女子緩步走到陸天堯身前,在他的面上,洋溢著一種如春光般的笑容,他雖已飽受折磨,疲憊不堪,但他俊美的雙目仍然閃動著一種少年人特有的神采。
他的細長的手臂,仍是充滿力量,他的笑容,仍是那樣迷人,仍是可以令世間所有的女子心碎,他雖受盡苦難,但他仍感到幸福,這一切只因他即將成為一位父親。
世間的苦難有很多種,但從沒有哪一件比喪失生命,更讓人感到恐懼;世間的幸福雖然不多,但它卻可以沖淡一切苦難,即便當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只要你品嘗過幸福的滋味,那你便是幸福的人。
就像你喝過的一壇美酒,即便酒幹壇碎,那種美妙的滋味,你是永遠也不會忘懷的。
此刻孟秋白輕輕一笑,緩步走到陸天堯面前,道:“大哥,她便是青青!”
眼前這綠衫女子正是葉青,那日憐星裝做阿碧,自郭綠竹口中得知她的下落之後,便將她帶至此地,惜月將她與前來星月宮救人的孟秋白囚禁於此。
二人本是一對苦命鴛鴦,雖已有白頭偕老的決心,卻在惜月的妒火之中,受盡折磨。
惜月宮主本想將二人一劍殺死,但後又轉念一想,不能如此便宜二人,便將孟秋白夫婦二人關入這不見天日的冷月牢中,等他們的孩子一出生,再當著他們的面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也讓他們嘗一嘗痛失心愛之人的滋味。
惜月宮主的想法無疑是惡毒的,她本並非一個十分惡毒之人,只因這是世間絕沒有那一個人生來便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當一個人喪失善良的本性,迷失了自己的心智,她一定被人徹底的傷害過,而她永遠也不能再從這種傷害之中痊癒。
惜月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卻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然而,惡毒與可憐之間往往存在某些必然的聯系,就像一株植物開花與結果之間的聯系。
此時葉青雖是滿面病容,但她的神采仍是動人,只因她是一個溫柔而又美麗的女人。
世上愛慕孟秋白的女人不計其數,但孟秋白深愛的女人卻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