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有的人偏執又不可理喻,很難溝通得了,不過要是有能很好解決問題的方式,就值得一試,畢竟事在人為麼。
所以夜裡徐州獨自坐在吧檯上自斟自飲的時候,我走了過來,在旁邊的高腳椅上也坐了下來。
“自己喝有意思?”我說著,伸手拿了個杯子過來。
徐州已經是半醉,扭頭看了看我,不冷不熱的哼笑了聲,說道:“因為想不到白老弟會主動找我喝酒。”邊說著邊抬手把面前的洋酒一推,酒瓶劃了道直線過來。
我抬手接住,給自己倒了一杯,“要是為了說些沒營養的話懟來懟去,是不太可能喝到一起去。”
徐州嗤笑了聲,“我想也是,那就說些吧,白兄弟打算說什麼有營養的話。”
我喝了口酒後,直言道:“徐少買了大把的煙花,是想在明晚來場煙花盛會?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來勸說徐少能取消這個計劃。”
徐州看著我有一會,挑了挑眉頭,“說說你的理由。”
我回答說:“這個房子已經在下沉,如果來場盛大的煙花宴,恐怕是要堅持不住。”
徐州並沒有顯露出驚訝的神色,繼續問道:“風水上看出來的?”
我也接著回答道:“確著出現的問題任何風水也沒用,房子我已經從上到下看過一遍,首先建築格局是上大下小,撇開風水不說,三館相連,是以握手樓來偷面積的方式,頂樓的面積起碼比一樓面積多出了差不多十平左右。”
徐州一手晃動著杯子裡的酒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道:“建築自重過大,負層又空間太空曠,基礎底的應力超過了地基承載力,這是導致地基土發生剪下的原因,沉降力也就加大,這也是底層常發出異響的原因。”
“徐少在閣樓應該做了上下貫穿的空間升降梯是吧,升降的附加力也是加速了地基土的破壞,所以下沉同時也在偏向西側一方塌陷,西側受擠壓,這也是西樓負層發生牆面和地面開裂,漏水不止的原因。”
“這棟樓已經在發出病危呻吟,需要的是矯正和加固,可要是在附近再來一場煙花,這樣的震動,只怕是要加速整個樓的變形,輕度的話加大開裂,最嚴重會導致整個基層支撐不住。”
我是很認真的把問題說了出來,徐州也默不作聲的一直聽著,一直到我說完,他明白的點點頭,隨後卻是低頭一笑。
看著他這一笑,我也知道這一番話算是白說了。
徐州咯咯咯的笑了一陣,抬手擦了擦眼角擠出的淚,看向我笑說:“白老弟不好意思啊,就是覺得你一個風水先生講起房子什麼附加力還是基土剪下這樣的事情,忍不住想笑,還是說風水先生也會蓋房子?”
我心平氣和的解釋,“我不會蓋房子,我只是懂房子,它是健康還是病著,就算不是風水先生,也是看得出來的,至於跟你說的這些,是我特意上網查詢了一些資料確認的。”
對於徐州的反應我也有心裡準備,畢竟在閣樓花心思做個空間升降梯也要把他父親藏起來這件事,是不可能輕易承認的,雖然還不清楚原因是什麼。
徐州繼續搖頭笑道:“再懂房子也沒有專業蓋房子的明白,我改造房子前有專業人士評估,也經過專業人士設計,你看白兄弟,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你呢,說這些是不是為了再攪我一次好事呢?”
我一陣無語,過了一會深吸了口氣,“你認為我是為了跟你搶女人,阻止你搞場浪漫把戲?你都不想想這房子要是真的倒了,這裡邊可不是一兩個人,他們怎麼辦?”
徐州看著手上的酒杯,滿不在乎的一笑,“房子不會倒的。”
我看著他非常確定的樣子,徐州是個精明人,這房子究竟怎麼回事,就算我不說,他不可能一點也不清楚,可是現在說出來卻又非常確定不是問題的語氣,那就一定是有什麼主心骨了。
我盯著他看了會,說道:“宋管家……”
徐州揚著的唇角一僵,眼神也漸漸變得犀利了幾分。
也正是徐州這個眼神,讓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接著說道:“宋管家沒跟你說煙花打掃起來很麻煩?”
徐州轉頭瞅瞅我,隨後哼哧一笑,搖了搖頭,拿起酒瓶來給我倒上酒邊說道:“算了,再說就是沒營養的話了,酒也就沒法喝了。”
於是放棄了說通徐州,兩個人較著勁幹了一瓶洋酒後,都喝得不省人事。
等我醒過來已經回到了房間,一睜開眼睛就覺得頭痛欲裂,嗓子也乾澀的難受。
我揉著太陽穴,轉頭看到窗外已經亮天,想起了昨晚喝酒的事,心說這洋酒真是勁足,不該喝那麼猛的。
可隨後漫不經心的回過頭,看到床上另一半躺著的於英的時候,我瞬間就清醒了,也撲騰著趕緊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