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開車一路走走停停,便從羅城趕到了大旗鎮停了下來。
因為已經天黑,所以在鎮上先找了家飯館吃些東西,再找地方安頓住下。
吃飯的時候我們正閒說著話,這時靠近這桌一位老人,旁邊跟著兩個孩子,一男孩一女孩,男孩七八歲大,女孩小一些,能有五六歲,老人孩子都是一身破破爛爛,而且穿的很單薄。
老人看不出多大的年紀,一頭蓬鬆凌亂的頭髮已經發白,臉色也是灰嗆嗆的,帶著病態的虛弱,身後跟著的兩個孩子一副怯生生的模樣躲在身後。
老人神情哀求的伸出了手裡的碗,因為不能說話,拽過女孩子上前,表示想給孩子討口吃的。
徐梅捂著鼻子往旁邊躲了躲,怕沾到衣服上什麼東西,忍不住嘀咕了句:“什麼味啊。”
馬武打量那兩個孩子,邊伸手從盤子裡扯沒動過的兩個烤雞大腿邊問道:“老人家,你們怎麼回事啊,這大冬天的,兩孩子這麼小怎麼跟著遭這個罪?”
馬武起身往兩個孩子手裡塞雞腿,剛開始孩子不敢接直往後躲,被馬武硬塞到手裡後拿著不敢動,又怕掉了,兩手捧著聞著。
老人搖搖手,因為不能說話只是紅了眼眶,兩手抱著示意感謝。
“幹嘛呢幹嘛呢。”店裡服務員跑了過來,嘴上嚷道:“誒你這老太太怎麼又進來了,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別影響別人吃飯,趕緊走趕緊走。”
說著他手上推攘連帶腳上踢著,轟著老人和孩子往外走,這一推搡,男孩手裡的雞腿也掉在了地上。
“你幹嘛呢!”馬武一拍桌子起身瞪著那服務員,“這老人家歲數都趕上你奶奶了,有話說就行了動什麼手,推推嚷嚷的幹嘛?!”
那服務員不敢跟顧客發火,所以好聲說道:“先生,我也是沒辦法,你說這是吃飯的地方,她們就這麼在飯店裡可哪溜達,你們吃東西也覺得不衛生不是。”
馬武氣鼓鼓的說道:“你這說的倒是比唱的好聽,不就是嫌棄影響你們做生意麼,再怎麼說也不能又踢又打的,自己爹媽也有老的時候,你也這樣?”
我拿過男孩從地上撿起的雞腿,放在了桌上邊說道:“行了,你去給這老人孩子新做三盤菜裝好盒飯給她們拿著,算我們賬上。”
服務員雖然面有不快,還是趕緊扭頭去後廚張羅去了,老人牽著孩子不住作勢感謝,然後帶著孩子自覺的走到門外,站在門口旁邊等著。
我們結完賬出了門,轉頭看看老人和孩子還在門口坐著,馬武嘆口氣,“孩子這麼小就遭這罪,怪可憐的,這麼冷的天晚上住哪。”
徐梅搖搖頭,“小馬哥,可別亂髮好心,有些人不值得可憐,管多了這老老小小的再訛上你。”
馬武不贊同的瞅瞅她,“你這打哪學來的,一點愛心也沒有,白葫蘆,你給她兩句。”
我笑笑沒有說話,想的是剛剛從那老人臉上已經看出死沉之氣,病入膏肓恐怕是要熬不過今晚了,所以給她們買了那些飯菜,也是想著老人能有口溫飽飯。
老人不在了,這兩個孩子也就更沒有了著落,我雖然也是可憐他們,可是管得了一時,也無力管得了太多,真要把兩孩子帶過來,起碼就要安頓一個他們以後的生活去處,對於我來說都無能為力。
所以我也只能搖頭說:“等下把車上餘出來的被子給她們吧。”
之後我們在附近小旅館住了一晚,這一晚屋外頭冷風夾帶著雪花,說實話,我是因為心下有些不安根本睡踏實,因為明知她們有難處,見死不救是一種殘忍,可救了之後的無力,又讓我非常無奈。
就這樣輾轉反側了一晚總算是到了天亮,我們收拾了下下樓出了旅店去吃早飯,在路上就見幾個人急急忙忙的往前跑,拐過十字道口,就見那邊圍著一些人。
徐梅好奇的翹腳看著,“那邊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