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徐坤良的事情辦完,在白無常這邊有了個交代,再跟他詢問下之前在地府中要詢問府君大人的事情也就完了。
誰知道沒見到白無常不說,冒出來的黑無常理所當然的又指使我去辦個新任務,這是拿我當他手下小兵使喚呢?
關鍵是還不能拒絕,或者是去跟勾魂攝魄的無常鬼講道理。
我又不是活不耐煩了是不是。
所以我只能窩火又無奈的回到了屋子裡,坐在了炕邊低頭沉思著,心說反正徐坤良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黑無常說的誰管啊,關我什麼事,可隨後一想還真關我事。
排除黑無常不說,那個村尾最後一戶,無冤無仇面都沒見過就教唆徐坤良要弄死我跟馬武,這可就過分了。
既然黑無常說那戶獨居老人早就已經去了地府報道了,那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我是該去瞧瞧。
心下做了打算後我起身,“走吧。”
“不行不行!”馬武已經退到了炕裡,連寶劍都抽了出來橫在面前,“白葫蘆你知道我是誰?你不能這麼絕。”
我轉頭看著他,沉默了有一會說道:“我說的是要去收拾邪祟,你在扯些什麼東西?”
“啊?啊……”馬武瞅瞅手上的長劍,作勢的揮了揮,“我說的也是收拾邪祟。”
我審思著馬武,之所以一直沒有說破,我就是在研究著這個傢伙跟在我身邊是什麼目的,剛剛看他這反應,肯定是以為我要把他交給無常鬼帶走,那麼他說的話必定是出自真心的了。
“所以你是誰?我怎麼絕了?”我看著他直接問道。
馬武刷的把劍合回劍鞘下了地,“這個過後再說,走,先處理你說的那東西去”,說完就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我無語搖搖頭,既然這人還沒表現出惡意,那就等著他自己露出尾巴來吧。
我跟馬武徑直來到了村尾的那一戶,站在院門前,馬武扭頭看看我,示意的揚大拇指指了指,“就這?”
我點了下頭。
“好吧。”馬武一副老神在在的說道:“風水的事你在行,邪祟的事交給我,等下你只管看著,我來搞定聽見沒。”說完就一抬腳“咣噹”一下踹了過去,兩扇木門幾乎是連著木帳子猛然的一顫動,門應聲而開。
看著馬武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我轉頭看看周圍還好沒有人,嘀咕著“不要太激動”,然後在後頭跟著也進了院子,並且隨手關上了院門。
等我邁進了正屋屋門,扭頭看看已經脫了門框歪倒在旁邊的門。
得,這扇不用關了。
一進門就先覺得陰涼無比,屋裡一點熱氣也沒有,顯然很長時間不生火,就像沒人住一樣,走進裡屋就見馬武正手拿著長劍比劃著,在炕上則躺著個老頭,七八十歲的模樣,躺在那一動不動,不像是睡著了,一張臉是那種沒有生氣的遺容。
馬武手上的劍在他脖子上比劃著,“還不起來?裝死是吧,信不信我一下劈下去。”
我轉頭看看周圍,就見屋裡雖然沒點兒生氣兒,但是東西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櫃檯上也是一塵不染,邊打量邊說道:“這東西肯定是知道我們會來算賬,先溜走了。”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馬武收起劍,“反正人也不在了,一把火燒了吧。”
我搖搖頭,點火不太現實,我們知道這老爺子是不在了,可村裡人未必知道,弄不好要鬧出更大誤會。
這時看著炕上老爺子四平八穩的躺著,闆闆正正,搭著的兩手下還壓著把小木梳,再看看他一身穿戴整齊。
我笑了笑,“這東西跑不遠還得回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肯定是有強迫症,還有潔癖。”
馬武聽到我的話也打量起那老爺子,隨後他說了句“等一下”,跳下炕就去了外屋廚房,我聽到咣啷幾聲聲響,隨後就見馬武直接把灶臺的鍋搬了過來,壞笑著。
馬武踏上了炕放下鍋邊擼袖子邊嘀咕:“老爺子,對不住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總比有東西糟踐您老身體強”,說著抬手抹了把鍋底,看看一手黑炭,轉手就往老頭的臉上一抹。
我看著老頭臉上大手印子,原本乾乾淨淨的臉轉眼就被抹成了一臉花。
馬武接著蹭鍋底灰往老頭衣服上抹,邊嘖嘖說著:“真可惜啊,這麼幹淨的衣服,來,身上也得來點。”說著還真去解老爺子的衣服釦子。
這時候原本沒有呼吸的老頭突然就嗖地一下老高的彈了起來,直挺挺的就像一根木棍一樣一下就立了起來。
馬武差點一劍砸過去,“我去,嚇老子一跳。”
那老頭跳到炕裡一角,抻袖子用力的擦著臉上的鍋底灰,嘴裡頭叫著:“弄什麼這是,髒死了髒死了。”
馬武已經起身一伸手就按住老頭,帶著劍鞘的長劍橫他喉嚨上,呵斥道:“還不老實交代,你究竟是什麼東西,膽敢在此作祟!”
老頭恨不得把臉皮擦掉,嘴裡說著:“先讓我洗洗的”,說著就要往地上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