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驅車一路來到了羅城,先到了羅城的市醫院停下,送孔年他們先下了車。
因為我們也有急事要去辦,所以和孔花定好過後再來探望她,便先行離開了。
在來之前從杜濤那就已經打聽到了貂養殖場所在的位置,所以一路直奔羅城東郊的河羅坡,位於淮陽河下游的一片坡地。
來到了河羅坡後發現並不難找,因為水貂養殖場就在坡地上。
我們停了車,三個人沿著水泥坡路徑直走進了養殖場院裡,沒見到院裡有人,最先看到四個四五十米長的大棚,也就是貂舍,另外不遠處還有兩個大棚,只建了一半還未完工。
“有沒有人,許貴在不在?”馬武邊呦呵著邊走到一個大棚門前剛要往裡看,隨後從大棚裡走出來一個體形微胖的婦女。
婦女手上還拿著個長把舀子,舀子裡通紅一片,還有一些血糊糊的碎肉,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曹虎立刻嚇得後退,畢竟之前見了克永言還有杜濤的妻子都是那副模樣,現在見到這副情景,不由得讓人立刻想到許貴是不是已經被剁吧碎了。
那婦女抬頭看見我們,還沒等我們說話,她先喜笑顏開的看著馬武說道:“薛老闆是吧,剛接到你們電話說要看貂,放了電話我就在這等著了,來吧來吧,正好可以先進棚子裡看看,裡頭也比外邊暖和。”
顯然她是誤會把我們當成了別的人,不過我們也沒有解釋,誤打誤撞,馬武乾脆挺著肚子揹著手,裝起了“薛老闆”。
跟著那婦人走進貂棚,一路談話得知婦人正是許貴的老婆王冬梅,邊帶路邊介紹著說:“這養貂可是個細緻活,尤其是餵食,我們用的都是最新鮮的鴨架,打碎了做飼料。”
跟著她走進貂舍就見到一排排的籠子,每個籠門口是鉛絲製成的食盤架,籠壁間掛著飲水盒。
籠子裡頭是一隻只水貂,有的上躥下跳,尖利的爪子死死的抓住鐵絲網嗅個不停,而大多數都是趴在狹小的籠子裡邊動也不動。
而我看到許多籠子裡關著的卻是長相十分奇特的東西,它們整個肥大滾圓,根本看不出是什麼,而見到我們湊近籠子前,它們也是安安靜靜的趴著一動不動。
馬武打量了半天實在是沒看出來,詢問道:“我的天,這是什麼東西,是水貂還是豬仔啊?”
王冬梅笑著說:“當然是水貂啊,你們看這毛色油亮柔軟多好。”
我看著裡頭胖到無法認出的水貂,過度肥胖讓它們四肢根本無法站起,擠在狹小的籠子裡頭一動也不動,更別說站起來了。
我也是驚訝問道:“怎麼喂成這麼胖,這樣子它們受的了嗎?”
王冬梅自然而然的笑著回答說:“有什麼受不了的,關鍵是這樣它們的皮就會有褶皺,在取皮時也就能得到面積更大的皮。”
也就是說為了得到更多的貂皮,所以故意把水貂喂成最胖的程度,關在狹小的空間減少它們運動,就算是超過正常體重,幾倍的肉壓斷了四肢,它們無法行動,只能老老實實的趴在籠子裡等待著被送去剝皮。
得到一塊比正常水貂大一倍的皮毛,然後加工披在了人身上。
瞭解了這些再看著籠子裡那一雙雙無神的眼睛,讓人頓時心生憐憫又可悲。
轉了一會馬武詢問起了許貴,“許老闆最近可好?現在在場子裡嗎?”
王冬梅笑回道:“好啊,這時候在加工房那邊幹活呢。”
馬武忙說:“那我們還是見見許老闆再談吧。”
於是走出了貂舍,附近是一排平房,王冬梅介紹說那邊是飼料室,還有冷藏室,菜窖什麼的,都是在這裡加工喂貂的食物。
一提到食物曹虎就受不了了,而且聞到吃的東西的氣味,就想到了密密麻麻的肉蟲子拱動的情景,頓時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
這時馬武停下,抬手揉著耳朵,扭頭看著不遠處的一片背陰坡問:“那是什麼地方?”
王冬梅擺擺手忙說道:“那邊什麼也不是,沒有什麼的,誒,你別過去啊。”
王冬梅過來想勸止我的時候,我已經沿著地上的血跡上了高處,就見那邊是很深的一片窪地,而在窪坑裡頭,放眼望去,堆著成百上千只被剝了皮的水貂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