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彌生!
我跟馬武都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馬武已經站了起來,打量著女孩說道:
“小姑娘,這可不是亂開玩笑的,你知道冒用安城彌生身份的後果是什麼嗎?!”
女孩沒有說話,她的神情非常的認真又凝重,而且看上去她也不像是會亂開玩笑的人。
我說道:“安城彌生一年前已經在直播中身亡,直到那個賬號再一次出現,就開始陸續有人在那個賬號上仿照著安城彌生的死亡方式,直播中結束自己生命。”
說著我抬起了手,手上拿著的是那張寫著死亡賬號的白色硬卡片,接著問道:
“你是想說安生彌生並不是徘徊在網路上的復仇幽靈,她活了過來,並且把這東西送到死者的手中,操縱著他們如何去死?”
別說是我跟馬武,換誰都不會認為眼前的女孩有這樣催動死亡的神力。
女孩微微垂下眼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神情複雜又痛苦的一字一句說道:“安城彌生根本就沒有真的想不開,那只是一場表演。”
“我不知道本該消失的賬號為什麼會再一次出現,更不知道是誰在利用這個謊言,讓它變成真實的死亡直播。”
我和馬武互相看了看,馬武問道:“你怎麼能證明你就是安城彌生?”
女孩默默的抬手扯掉了脖子上圍著的方巾,露出了脖子上非常明顯的一片紅色瘤狀物,她低聲說道:“這塊血管瘤從我出生就有,仔細檢視一年前的影片就可以確認。”
我想無需去檢視,我已經相信了她的話,所以轉頭看了看周圍說道:“還是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
就這樣,我們來到了一家咖啡廳,在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雖然馬武急切的想要了解真相,不過看著對面的女孩手上捧著溫熱的咖啡,依然還像很冷一樣微微顫抖著,我攔住了馬武,留給這個女孩一些平靜下來的時間??。
直到女孩開口低聲說道:“我叫安諾,三年前在火星平臺建立了“安城彌生”這個賬號,在上邊發表的動態基本都是生活的瑣事,各種煩惱的,困惑的,或者是生氣的。”
“但凡不能和別人說的事情,就會需要有個地方可以說一說,可以宣洩,可又怕被認識的人發現,所以我不敢在上邊露出自己的臉。”
“雖然關注我的人連一百人都不到,其實我也沒有指望在上邊有多少人可以理解我,安慰我。”
安諾苦笑了下,“直到有一天,我做了一件一直想做,但又沒有勇氣去做的事情。”
馬武皺著眉,說道:“你說的是zisha?所以你在平臺上直播了一場,但其實是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安諾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我從沒想過欺騙誰,我只是想嘗試一下那種接近死亡的感覺,也想知道我在試圖要邁出那一步的時候,能否得到這個世界的溫柔以待,又有多少人會把我拉回來,給我活下去的鼓勵。”
安諾睜開了眼睛,也一時沉默下來。
我想後邊的事情大概就可以知道了,安諾得到的是更加無情的,殘忍的回應,被逼到懸崖邊的安諾最終並沒有跳下去,不得不以假死結束了這場鬧劇。
安諾手指一點點摳著咖啡杯子,她低著頭回道:“直播間裡的人越來越多,而且開始失控,不斷飆升的數字遠遠超過了五千,還有那些催著我趕緊去死的文字,我……感覺非常絕望。”
我嘆口氣,“而且你也很生氣。”
安諾點了點頭,“我是很生氣,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那些人的事,可他們卻都希望我去死,所以,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做,就是想如他們所願的,把早就準備好的藥片一把把的塞進了嘴裡,想讓他們害怕。”
“也或許,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就那麼死去,甚至都忘記了那些藥片其實不過是維c而已,然後我的確感覺到了窒息,痛苦的抽搐著,最後倒在了椅子上,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很真實。”
“可我只是昏厥了過去而已,等我醒過來之後,發現整個事情已經變得奇怪,身邊無數人知道了“安城彌生”這個名字,而且都在談論她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