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洗手間裡,幾個模樣痞氣的女生正將一個女孩按在地上欺凌,旁邊有的人端著手機在錄影片,大多數則在起鬨鬨笑,而那個被欺負的女孩正是丁雨琦。
丁雨琦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頭髮衣服凌亂,半邊臉已經腫的老高,騎在丁雨琦身上的女孩,還在一手揪著她的頭髮,另一手揚起正要再次落下。
馬武一腳踹衛生間的門,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毫不猶豫的上前就抓住那要繼續打人的女孩的後衣領子,就像拎小雞仔一樣把她提了起來,然後轉身丟到了門外去。
拿著手機的女孩正驚嚇的喊道:“喂,大叔你誰啊?你怎麼闖女廁所?!”
“我誰?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我誰。”馬武轉頭看看,一伸手就把門後邊的拖布抓了過來,然後輪著拖布就奔那些女孩砸去,
“小小年紀不學好,我讓你們再欺負人!”
拖布上的水被甩的滿天飛,馬武幾次故意砸空,把那些女孩嚇得紛紛驚跳起來,尖叫著跑出門外去,馬武則在後邊舉著拖布嗷嗷的追,周圍那些起鬨的男生已然都驚呆了。
雖然馬武以暴力,去制止暴力的方式直接了點,但是制止這幫壞小孩也最管用,所以趁著馬武一展雄威的時候,我走進衛生間裡,扶起了丁雨琦。
“別緊張,我們就是來找你幫你的。”我緩聲安撫道。
一身狼狽的丁雨琦低頭不語,整個人在止不住的顫抖。
“先離開這。”我忙將外套脫下蓋在了丁雨琦的頭上,然後扶著她走出了衛生間。
丁雨琦小聲指著路,我倆上了樓梯後一路來到了樓頂的天台,雖然天台上一地的菸頭和凌亂的廢舊桌椅,不過這時候倒是一個人也沒有,比較清淨。
我站在??天台邊破舊的鐵絲網護欄前看著樓下的情景,等待著丁雨琦整理好?。
丁雨琦走了過來,把外套遞給我,小聲說了句“謝謝”。
我轉頭看著她,嘆口氣,問道:“真的沒事嗎,我們可以先帶你去醫院,或者送你回家。”
“哪裡都一樣。”丁雨琦再一次搖了搖頭,“現在保護我,陪我說話的人已經不在了,哪裡都覺得一樣的冷。”
“你說的是孫維?”我問了句,接著又說:“孫維的直播我看了,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都難過,所以來這裡就是想弄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是為了幫你。”
提到孫維,丁雨琦難過的垂下眼瞼,聲音漸漸哽咽道:“我和孫維,我們是一類人,不是被人冷漠對待,就是被人踐踏,我們只能像老鼠一樣躲在角落裡小心的活著。”
“可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不好的東西靠近,她帶走了孫維,下一個就是我了。”丁雨琦害怕的抱著臂膀,就像是寒風中單薄的樹葉一般,可憐又無助的顫抖著。
我追問:“你說的不好的東西是什麼?”
丁雨琦沉默著,然後很艱難的提到了那個名字,“安城彌生。”
這個名字我從手機店的售貨員口中聽到過,不明白的問:“安城彌生不是一個直播賬號嗎?”
丁雨琦搖了搖頭,“安城彌生是一個女孩,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長什麼樣,只知道她是第一個直播自殺的人。”
“大概一年前,那晚很多人目睹了她的死亡。”
“之後那個賬號便消失了很久,所有人從猜疑也開始相信她是真的死了,可是,消失了一年的安城彌生的賬號,突然有一天又再一次出現在了星火上,不過做直播的人換成了一個痛哭的男生,他直播了自己割腕自殺的過程。”
我不明白,問:“星火是?”
“直播平臺的名字。”丁雨琦解釋完接著說道:
“從那開始,安城彌生的賬號隔一段時間就會出現,不過每次都是不同的人直播著不同的自殺過程,所有人都開始議論安城彌生,談論它有多詭異,更多的人說它是死亡的詛咒。”
我想到孫維,“孫維直播時的賬號也是安城彌生,他是怎麼得到那個賬號的?”
丁雨琦深吸了口氣,才回答道:“是寫著那個賬號的卡片,出現在了孫維的房間裡,他登陸之後才知道那是安城彌生,然後,一切就開始變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