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武眼睛一長長,立馬慫恿我說:“既然司機大哥有意考驗,咱們也不能慫是不。”
說完了就扭頭看著司機說道:“那我先來,我說你呢,身上戴著個死人東西,肩上扛著條命,沒錯,就趴在你肩上,是隻黑貓。”
馬武一開口就這麼刺激,所以也難怪司機師傅嚇得一個哆嗦,於是整個車都跟著往路旁一側劇烈一晃,幸好是他很快反應過來,趕忙打回方向盤穩住了車。
我這整顆心都跟著一忽悠,而馬武還在不知死活的得意笑說道:“別說一件兩件,你要真想知道我還能接著說。”
司機乾嚥了口唾沫,忙搖搖頭,“夠了夠了”,退後嘆口氣說:
“我身上的確戴著個東西,是個項墜子,墜子裡頭裝的是我兒子的骨灰,戴身上做個念想。”
“都說戴遺物晦氣,可畢竟是我兒子的東西所以我不忌諱,就是不明白,為什麼招來的不是我兒子而是隻貓呢?”
馬武轉頭看向我,笑說:“我看得見但是可不懂怎麼跟貓交流,所以這個就要問我旁邊這位了。”
馬武就這麼把球拋了過來,我心說你溝通不了我就行了?
我不接吧,他這邊已經起了頭,接吧,可這球燙手。
所以沉思了下後,我開口說道:“要我說那我只說活的不說死的,看司機大哥你印堂狹窄,鼻有三曲,想來是感情上一波三折,婚運上面欠佳,是形影單隻的孤苦人。”
面相中說鼻有三曲,孤獨破屋。就是說鼻有三曲者,主運帶凶,禍福常不單行。
在坎坷中求發展,在操勞中謀利,溫飽勉強,難享幸福,而且註定孤家寡人,沒有另一半,也沒有子女,孤獨終老。
我接著說道:“你身上戴著的呢,雖然的確是有著不太好的磁場影響,不過困住你的不是東西是執念,睹物思人,執著不放,對你自己很不好。”
“看你應該是妻離還未散,家有出家修行的人,不如把身上之物送往廟門。”
“人不在就求來世得圓滿,對生者而言鬆手也是放下,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司機大哥沉默下來。
馬武非常有自信的哈哈笑道:“小老哥,怎麼樣啊,可是服氣了?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啊?”
那司機大哥語氣鄭重的說道:“我想求兩位,讓我見見我兒子。”
正笑著的馬武頓時嗆咳了一聲,我瞅瞅他,把球扔了回去,“我是風水師,靈媒的事可做不了,所以這個就要看我旁邊這位了,請吧,大師。”
馬武一陣尬笑,“那個,要不咱們還是研究怎麼把貓拿下來吧。”
就這樣,騎虎難下的馬武到底還是想到了個脫身的主意,正好此番趕往荷城,正是為了尋找我身上半塊木牌上的亡魂資訊,去見他說的那個通陰的靈媒大師。
所以這司機大哥的事正好也就順帶腳一起辦了,這通靈的事,還得專業的來。
路上透過聊天才知道,這司機大哥名叫耿於懷,人如其名,是個心事重重,凡事都往心裡擱的人。
耿於懷的兒子耿瑞是去年秋天沒的,因為患有抑鬱症割腕自殺。
而耿於懷是唯一一個認為兒子的死並非是自殺,是另有原因,儘管所有人都覺得他不過是傷心過度,胡思亂想而已。
耿於懷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工作也辭了,天天就是調查兒子死因隱情,妻子受不了提出離婚,然後便出了家。
耿於懷渾渾噩噩的過了近一年,後來遇到個自稱能聯絡亡人的靈婆,知道有一些方法可以跟死去的人溝通。
於是耿於懷就像找到了出口,立刻打起了精神,白天開計程車,晚上回去就研究通靈,什麼召陰的請靈的,方法都試了個便,甚至殺了只黑貓來過陰。
可一次也沒靈過。
不過耿於懷仍是沒放棄,直到遇見了我跟馬武。
所以我也知道要勸耿於懷放棄是白費功夫,就這樣我們一路趕到了荷城,稍作休息一晚,第二天馬武指著路,帶我們去見了他說的那個通陰的靈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