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要把自己捐功德箱裡頭,不光是能仁法師,就連後邊的一群老人都開始熙熙攘攘,一片議論紛紛。
能仁法師臉色已然陰沉了幾分,說道:“小施主,你是拿善捐的事開玩笑?”
我搖了搖頭,“大師您這話可又說錯了,您剛剛不是也說了,善捐重在有著真誠的功德心,我雖沒有錢但捐出自己的力氣給寺院建塔,這樣虔誠的心怎麼能說成是玩笑呢。”
“況且在積德善舉中有一種叫隨喜功德,我雖沒有錢財但盡心盡力,這便是隨喜。”
“《金光明最勝王經》中說:供養功德,有數有量,不攝一切諸功德故。隨喜功德無量無數,能攝三世一切功德,法師您身為佛門中人卻認為隨喜功德是玩笑,那也就是說在質疑佛法佛道?”
能仁法師立刻提聲說:“一派胡言,本法師怎麼可能質疑佛法?!”說完了似乎覺得沒必要跟我爭論,有些不耐煩的抬手揮了揮,
“算了,既然你要隨喜那就隨喜,說完了趕緊下去,不要影響別人。”
我再搖頭笑道:“法師您可又說錯了,您之前不是還說這裡是末法時期的最後一班船麼,大家有緣才能聚到這裡得到開悟,我這還沒得到開悟呢,怎麼就趕我下船呢?”
“況且您自稱是佛,就該有普渡眾生的胸懷,又怎麼說我影響別人,將我劃分在外呢,該不會您這裡傳法有等級分別,分捐了錢的和沒錢捐的,捐的多的和捐的少的……”
能仁法師已經拍案怒起,打斷了我的話,“休要胡言論語,汙衊詆譭!”
姜老太臉色是青一陣白一陣,只能不住的賠禮道歉,“大師息怒息怒,他什麼也不懂胡亂說的。”
“我是並不懂。”我點點頭,“所以聽說能仁法師得道高僧,而且還相面算命卜測一流,所以來這裡是為了跟大師學習佛法入法門,但是現在真是大失所望,所謂的能仁法師說不過我,想必也是技不如我,什麼能仁什麼大師,還是算了,不用送我自己走。”說完我轉身搖頭作勢要走。
身後能仁法師果然沉聲道:“小施主一番大放厥詞,想就這麼一走了之?”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所以停下回頭笑著問:“怎麼,覺得我哪句話說的不對,歡迎賜教。”
能仁法師沉聲道:“看你年輕無知,本法師本不和你一般計較,奈何你張狂生事,妖言惑眾,不讓你得些教訓難以服眾,既然你口稱本法師技不如你,那就敢不敢坐下來切磋一番?”
我笑了笑,隨手拽了把椅子轉頭往回走,坐在了能仁法師的對面,“聽聞大師神機妙算,那我可好好領教領教了,如何切磋大師你儘管說吧。”
周圍老人包括姜老太,原本是對我指指點點,怒聲呵斥,這時候聽能仁大師提出要和我切磋,乾脆也就圍了上來,等著看我被收拾。
能仁法師冷笑,“黃口小兒不知天高地厚,看來你是有些能耐才敢如此囂張,那你我就以三道題,三局兩勝分高低好了,本法師不欺你,你挑你擅長的吧。”
我笑笑,“我都可,儘管出題。”
能仁法師眼角跳了跳,應該是沒碰見我這樣張狂的,所以也不客氣,“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便如此,你我以一字測人禍福,一物測之性命,一張臉測兇吉。”
我點頭,“可以,能仁法師既然自稱為佛,稱我妖言惑眾,雖說邪不壓正,那就看看今日是你佛還是我妖勝出一籌。”
能仁法師眉目微緊,開口說道:“那就在場隨便指出一人來出這一字。”他說著轉頭看看。
姜老太因為覺得自己帶來的人衝撞了大師,正心裡百般不安,見這時沒有人上前,便主動的開口說:“大師要是同意的話,那我這老太太就來寫這一字。”
能仁大師看向我,我笑點點頭,“要說姜婆婆與大師多交易來往,我呢跟婆婆不過是認識兩天,所以大師肯定是比我瞭解的,不過怎樣都好,我都可。”
有人給姜老太拿來了紙和筆,她立刻在紙上寫了一個“潔”字,從歪歪扭扭的字跡來看姜老太必定是會寫的字不多,想必是取了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
我微笑抬手示意能仁法師先請,他也不客氣,拿起那張紙看了看,然後說道:
“此字近水則吉,都說佛法如海,包容萬有,日飲一瓢終能得正果,所以你正適合學法,對你本人大有好處的。”
姜老太喜笑顏開,不住點頭,“是是是,大師說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