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間傳來的第一聲狼的哀嚎,等待的所有人立刻都心提起緊張起來。
緊接著隨之而來的就是狗的狂吠聲和狼的嚎叫聲,我細聽分辨著,狗的鼻子敏銳,想來是已經找到了狼洞,況且狗的獵性壓抑了很久,而吃飽的狼則是多了惰性,這時候必定是狗佔著絕對的優勢。
果然,幾乎是一夜山上的動靜就沒停過,而我們也是在村外守了一夜,直到天有了些微的矇矇亮,便看到了有東西下山的身影。
村裡人立刻拿起武器嚴陣以待,馬武看清說道:“不是狼,狼眼睛黑天放綠光,是狗回來了。”
果然,就看到一隻只氣喘吁吁的狗一步步走下山來,村民立刻迎了上去,就見它們身上的鐵網上掛滿了狼毛和血肉,嘴邊也滿是狼的血和肉屑,三十二條家犬,無一傷亡。
雖說一隻只都是累得幾乎是打晃,而這些狗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只把村裡人激動興奮的歡呼雀躍,趕緊拿來早就準備好的吃的犒勞這些戰將,然後郭叔他們開始張羅著要等天亮上山將餘孽禍害都清楚,一絕後患。
我知道村子的狼患算是解決了,就算山上有殘餘的狼也不會再下到村子裡,村裡人已經有了這些最有力的武器,以後也不會再畏懼。
所以趁著這時候,面對著一群興奮不已的人,我提聲開口說道:
“兩強對決勝負已分,何必再趕盡殺絕,孤狼不成群,對你們已經再夠不成威脅了。”
郭叔代表著村裡人,客氣的回道:“白兄弟,你不知道,活著的狼一窩一窩的生,遲早還是成禍害。”
我點點頭,說道:“所以你殺他性命,他不死必來殺你性命,惡性迴圈,流血不止,狼絕了山上還有毒舌馬蜂,還有野豬山鼠,物多便成患,你們都要一一的殺絕嗎?”
“都說窮源朔流,你們應該想想這場狼患究竟是從何而起,據我所知,你們為了孫家果園裡埋著的銀元,可沒少虐殺山上動物,包括掏狼窩殺幼崽,只為了殺了這個山上的,埋到另一個山上去,挖出你們想要的東西。”
聽我提到孫家果園子的銀元,一村人漸漸就默不作聲了。
我繼續說道:“狼是肉食性動物,山上的食物少了,尤其是冬天裡就必定會下山覓食,而要是沒有了狼,食草動物就會多起來,那時候再茂密的山林野地也供不上掠取,它們盯上你們的莊稼良田,同樣會成為禍患。”
“我說這些只是希望你們明白,萬物生息都有著它存在的道理,而能夠改變自然規律的就是你們自己,任意的虐殺和破壞就應該接受來自大自然的懲罰。”
“這一次救你們的不是我,而是這些同樣為動物的狗,要知道上溯狗的祖先可就是狼,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說即使得到了一箱子寶藏,但失去了賴以生存的金山銀山,真到了那時,再看你們如何自救吧。”
我做了我該做的,也說了該說的,剩下的就是留給他們自己自省了,等到天亮起來,我和馬武也準備好要離開了。
郭叔特意開來車送我們出村,四姑奶奶準備了些吃的還有常用的藥粉藥丸,村裡人一路送我們出了村又跟出了老遠。
郭叔邊開著車邊笑說道:“白兄弟,這次可多虧你救了大夥,而且你說的話大家夥兒也都聽進去了,你說的太好了,俺們也都知道以前乾的那些個破事兒都不對,放心,以後我們就踏踏實實的生活,不會再去惦記那些有的沒的了。”
我點點頭,“不是我說的好,是你們能自己想明白就好。”
這時又經過了那雙龍戲珠之地,馬武轉頭望過去,說道:“就是不知道孫強這種人能不能想得開啊。”
孫強是不會想開的,他必定依舊是每天只抱著癩皮狗窩在土炕裡,挖空心思的回想著自己把自己爹埋在了哪裡,這樣的人不是溺死在大煙裡,最終會是餓死在土炕上。
郭叔送我們出了山道口,就看到馬武的車已經不見了,反正車已經報廢,他不想去尋車去哪了。
跟郭叔道別後,看著郭叔的拖拉機沒了影,馬武問我接下來要去哪。
經歷了這些我也無意隱瞞,拿出了那半塊黑木牌直言道:“我正在尋找從杏黃山逃走的一隻亡靈,手上的資訊也只有這個,所以打算先去杏黃山尋找看看有沒有線索。”
馬武看看我手上的東西,想了下說道:“既然是亡魂怎麼可能有跡可循,你去了杏黃山也沒有用,我倒是有個辦法,不如跟我去荷城,我認識個通陰的大師,或許可以幫上忙。”
我想馬武既然是陰陽眼,認識的人肯定陰陽術這方面也不一般,倒不失為好辦法,所以立刻就答應。
那麼接下來就是該如何去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