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郎山的嘀咕,老者倒是先問道:“像誰?指不定是這娃的家裡人呢。”
唐郎山回憶說:“那人叫白福祿,是個風水先生,得有個二十來年前的事了,也是我小妹尋不著,是他把人帶回來的,後來我們北坳村不是被泥石流埋了麼,遷走時候他也走了,就再沒見過。”
說完唐郎山打量著我,“可能時間太長我也記不太清了,就是瞅著他跟那人長得很像呢,應該不是。”
“他說他也叫福祿麼。”老者說著搖搖頭,“都二十年前了,你瞅他才多大,歲數明顯不對,他自己姓啥都記不得,就記個福祿,八成那人是他親人了。”說著抬手又指指腦袋。
唐郎山點了點頭。
我一陣無語,這些人像研究著什麼怪物一樣琢磨著我,說了這麼多可還是沒弄清楚,既然有線索,我看著唐郎山問道:“你小妹呢,問她知不知道那個白福祿去哪了?”
唐郎山嘆口氣,“早就沒了,得了癌,撐了不到兩年,遷村後頭一年就沒有了。”
我一時沉默,剛有的線索又斷了。
白家嬸子看我神色沉重,知道我著急,就寬慰說:“沒事,既然在北坳村待過,說不定還住在附近,這有吃有住就先住下慢慢找,明天去找鄉長問問周圍村有沒有這個人。”
我沉默著點了點頭。
之後唐郎山和另一男的便開車離開了,白家二老非要騰出那間屋給我們住,兩老人和兒子擠在那間,就這樣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白家嬸子特意起早殺了只下蛋雞,做了一桌好飯菜招待我們,知道她是一心感謝我,如此盛情我倒是不好意思待了,本來白家條件不好,我這再住下去,這家人必定還費心照顧,所以我也有心急著離開了。
不過這隻下蛋雞因為被殺,我也不能白受用,昨晚在西屋住下我也發現了個問題,所以在吃過飯後,我便對白家二老說西邊的屋子最好是扒了重蓋,因為那邊砌牆肯定是用了墳磚。
西北方位是乾位,代表男主人男丁,這裡出問題最大的影響就是家中男性,而白家的西邊房屋不蔭卻陰,就算熱炕燒的滾熱,貼牆靠坐時都能感覺到脊背針刺一樣的寒意,所以我意識到問題正出在了那面牆上。
墳地裡的灰磚自然是帶著陰邪之氣,用墳磚砌房子,必定也是使家中黴運連連,家運不起,而且男性體弱多病,白天明面相清明,而精神恍惚失常,必定也是和這有關係的。
白家二老對我的話自然是非常信服了,驚訝過後趕緊就點頭應下,答應著馬上就重新收拾西屋。
該說的說完,之後白大叔連同老者便要帶我去找鄉長要說明情況,離開時白家嬸子送我出門,握著我的手情深意切的說道:
“孩子,感謝的話嬸子就不說了,你先去打聽看看,能找到親人自然最好,實在找不到就回來,不嫌棄咱家就留在這,偏巧你也姓白這就是緣分,該著咱們是一家人。”
我心下一陣暖意,點了點頭,有她這句話就夠了,我便不覺得自己像無根草一樣,終究是有家的。
告別白家嬸子後,我跟著白大叔和老者去往鄉鎮府,而就在一輛紅色跑車與我錯過去時,看著開著車的中年女子時我心下猛然一震,不由得腳下就停了下來。
她目光直視著前邊,而後邊車座後的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轉頭有意無意的看過來,目光相對倒是面露驚訝,隨著車子往前行駛立刻伸頭探出車窗,回頭看過來。
我目光追隨著那輛車一直走遠消失,見到那開車的女子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烈的感覺,我應該是認得的,可又想不出她究竟是誰。
老者和白大叔見到鄉長後說明了我的情況,瞭解後鄉長也同意會在四鄉八村轉發一下尋人訊息,一有訊息會聯絡我。
說話間我注意到辦公桌上放著的檔案,似乎是一份福祿山林地承包合同,簽名處寫著“洛瑾瑜”三個字。
離開鄉政府,我只能繼續等等訊息,客氣謝絕了白大叔的好意挽留,老者倒是提議說他自己一個人住地方大的很,叫我先住過去,邊等訊息邊陪他說說話,也正好是個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