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進來的老婦人,我一愣,因為之前聽那孩子說村長家兩個人,我以為只有村長和他兒子,想不到還有一個老婦人。
這老婦人看不出多大歲數,臉色晦暗,頭髮散亂,而且腳上還拴著鐵鏈子,明顯被限制人身自由,看來也是早就被困在這裡多年的受害者。
老婦人一手裡端著個盆子,盆子上搭著毛巾,另一手提著個籃子,一步步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立刻動了動,旁邊民警同志忙低聲說:“沒事,她不會傷害你的。”
我冷靜下來,看著她走了過來蹲下,老婦人先拿毛巾在盆子裡打溼又擰乾,然後伸手遞過來,我本能的往後躲了躲。
老婦人開口說道:“小磊,疼不疼?娘給擦擦。”
民警同志提醒說:“她應該是把你當成了她的孩子。”
我沒有動,由各老婦人用溫熱的毛巾擦著我的臉,又清理乾淨了我後腦勺上的血跡。
她生怕弄疼了我一樣,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最後從籃子裡端出一碗麵條,裡邊還有一個荷包蛋。
老婦人端著碗湊到我面前,夾起煎蛋來遞到我嘴邊,哄說著,“吃吧。”
看著這老婦人神智不太清楚,我張嘴咬了一口,老婦人立刻露出了很高興的模樣來,忙一口一口的喂著我,直到木門突然咣噹一聲被踹了開。
刺兒頭走了進來,看見那老婦人,臉上立刻流露出厭惡和不厭煩來,他幾步走了過來,伸手就將老婦人手上的碗掀飛。
“讓你送個飯磨磨唧唧,你還在這喂上了,死瘋子,趕緊滾開!”刺兒頭叫罵著就抓著那老婦人往後用力一扯甩了開。
我看著老婦人這一下摔得不輕,心裡一急,看向刺兒頭喊了聲:“喂!”
刺兒頭轉頭看了看我,冷笑,“怎麼的,你看著不爽啊,槍呢,倒是再掏出來啊,還敢冒充警察嚇唬老子!”
說著刺兒頭抬腳就要踹過來,卻被撲過來的老婦人抱住了腿,用力的搖頭,“不能打小磊。”
刺兒頭氣的踹開她大叫道:“礙事的死瘋子,你管他叫宋磊?瞪大眼睛看看我是誰。”
刺兒頭連打帶踹的把老婦人轟出了門,扭頭一臉晦氣的吐了口唾沫。
這時我順勢開口就說道:“瘋了的是你不是她,你毆打辱罵親生母親,這樣大逆不道的不孝子,我替你算好了,你報應快來了。”
刺兒頭回頭瞅瞅我,然後邪佞的冷笑哼了聲,“呦,這是不裝警察又裝算命的了?可惜半句都沒說對,我可沒這麼個瘋娘,你這裝點別的多好,一開口就啪啪打臉啊。”
我搖了搖頭,笑說道:“我不是算命的,只是能說得出你的命。”
“你呢,三十歲之前是吞娘狼,行兇的命,三十歲之後是街邊鼠,乞討的命。”
“從小沒有爹被只中山狼養大,聽狼教唆去咬自己親孃,親孃苦苦守著兒不離分,無奈兒棒打親孃不相認。”
刺兒頭擰著眉頭斜眼瞅我,嘀咕了句“胡說八道什麼呢。”
我接著說道:“你對親孃非打即罵,曾用一隻海碗砍傷了親孃的頭,在親孃的頭上落了道二十多公分的老疤,從此親孃瘋癲再認不出你,唯獨沒忘記的,就是自己有個兒子叫小磊。”
“我勸你最該弄清楚你自己到底是誰,是不是還姓宋,要不然三十歲往後沿街乞討,還稀裡糊塗不知道因果報應打哪來的。”
刺兒頭氣的瞪眼睛嚷道:“奶奶的,你擱那忽悠誰呢?!”
我不急不氣的笑說:“我說我的,信不信由你,我呢,還看出今天你是悲催命,會捱上三下子,一嘴巴子掉顆牙,半邊屁股開朵花,鐵鍋砸了腦袋瓜。”
刺兒頭笑罵道:“放屁,少給老子裝神弄鬼的。”
正說話間門外傳來那村長的喊叫聲,“都什麼時候了,那兔崽子又跑哪去了?!”
刺兒頭伸手點著我,低聲說了句“等著吧,今晚第一個埋了你”,然後就扭頭走了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那刺兒頭叫喚了一聲,“啥?我不去!這不讓我送死麼,我算看出來了,你真不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