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著一顆紅皮球從我的身旁滾了過去,然後沒入到了黑暗中消失不見,我心下一動,忙跟著向左爬了去。
雖然看不見了那顆皮球,但是我能聽到它在前邊滾動的聲音,都說見怪不怪,或許是早就經歷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就算是再遇到了奇奇怪怪的事情,也不覺得怎麼樣了。
更何況我知道,她是來幫助我的。
順著通風管道往前又往下,這一路讓我驚心的並不只是時不時神出鬼沒出現在通風孔下邊的唐藝和教職工,而且還有那些孩子。
其實無論是席瑩華還是唐藝,再或者那些教職工,都已經與之前判若兩人,不再是臉上掛著一成不變的笑著的模樣,而是冷冰冰的狠戾神情,而那些孩子,手上都拿著尖銳的利器,臉上的笑卻是比之前還要開心。
我想到這些孩子很可能已經被洗腦,被控制,她們拿著手上的刀具就像拿著玩具,把追逐當成了遊戲一般,所以相比之下,這些孩子或許才是最危險的。
我小心的前行,直到前邊沒有了路,我等了有一會沒聽到外邊有動靜,然後伸手開啟了通風口的罩子,等我鑽出了通風口,左右看看,發現位置正是一樓的樓梯臺階下邊。
我轉頭尋看了一圈,正上了樓梯一半,就聽到頭上傳來下樓梯的腳步聲,我急忙後退,轉頭跑下臺階的那扇門前。
我伸手試了下,毫不意外的,門果然是鎖著的。
聽著身後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我整個人神經緊繃,忙回到通風口那打算鑽回去躲避下,這時,手上摸到了上頭支稜出來的一截小鐵片。
這時樓上傳來了很大的響動聲,於是那個走到樓梯口的腳步聲停了下來,然後登登登的跑回樓上去,我緊貼著牆壁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直到聽著腳步聲跑遠,才長鬆了口氣。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趕緊湊到那扇門前,學著賀宗寶開門時候的手法,也試著鼓搗起門上的門鎖。
這個門雖然鎖著,但是有些鬆動,晃動間露出一些縫隙,剛好能塞進鐵片,雖然不容易,但是就在鎖舌咯噠一聲收回,門緩緩的開了道縫的時候,我的心下立刻一喜。
我忙推開門鑽進門裡,又小心的關上門,回頭看看就見眼前是一條狹長的走廊,也就能透過一個人的寬度,而且能清楚的感覺到從走廊裡吹出來的潮溼的冷風。
記得之前 見到唐藝拎著個帶蓋的桶從這扇門走出來,我看清了門後的情景,更加確定了並不是她說的什麼泔水井。
我適應了眼前的光線,小心的往前走去,沿著廊道往前,而越往前,那種帶著飯菜腐爛的氣味越來越明顯刺鼻。
走出廊道是一間沒有窗的封閉屋子,只有簡單的桌椅,還有張鐵床,四下都是灰濛濛的水泥牆,不過那張床上鋪著的髒兮兮的被褥上,我看到了一些血跡。
看到那邊的通口,還有隱約傳來的呻吟聲,我暗自深吸口氣急忙往前走去,穿過那個水泥房間,就又是一條兩米來寬的長走廊,走廊一直到盡頭,兩邊挨著地面一米的位置,有個不大的黑乎乎的圓窟窿,那些難聞的氣味好像也是從窟窿裡傳出來的。
我心疑的往前走,空氣渾濁腐臭,讓我不得不一手捂著鼻子,走到一個窟窿前聽到裡頭嘩啦的一聲鎖鏈聲響,我不由得停了下來,然後蹲身湊近那個窟窿看了看。
就在這時,卻突然從窟窿裡伸出了一隻手來,我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了一步,細一看卻是一個孩子的手,乾瘦的手臂髒兮兮的小手在地上摸索著。
“我餓……”窟窿那邊傳來了孩子虛弱的呼喚聲。
再轉頭看去,就見從那些窟窿裡,都陸續的伸出隻手來,明顯在摸索著食物,我如同被雷電擊中一般,驚在原地忘記了反應。
原來這就是唐藝她們口中幾次提到的“狗洞”,這裡也是關著孩子們的地方嗎?!
我努力鎮定下來,然後忙上前摸索著牆面尋找門,而我沒有摸到門鎖之類的東西,直到發覺到窟窿下邊,貼近牆根的門鎖。
那隻摸索的小手也碰到了我的手,然後驚嚇的立刻縮了回去,就在這時,我身後也傳來了聲響,而且低沉的言語傳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