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沒有什麼比拳頭更解恨的了。
賀宗寶一手拿著冰袋,捂著眼睛上和臉上的青腫。
他嘀咕說:“想不到白福祿你也會用拳頭打人。”
“我輕易不揍人,除非忍不住。”我冷聲道,吸了最後一口煙後,低頭邊踩滅了菸屁股邊說道:
“行了,轉達完洛欣怡的話後我就走了,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後一別兩寬,再也不見。”
我說完扭頭就走,賀宗寶跳起追了過來,“誒誒誒,寬什麼寬,白福祿,白大爺,我在這等你七八天了,你不能就這麼丟下我自己走啊,說好的一起去鄔頭山呢。”
我頭也不回,“我去鄔頭山辦zheng經事,你去鄔頭山一路不zheng經,你說我能跟你走到一起去嗎?”
“這麼遠的路走是不行了,咱們得搭車……”賀宗寶嘴裡打著哈哈,眼看著我拿出車鑰匙,那邊停著的車立刻響了幾聲,他也頓時眼睛一亮。
賀宗寶湊到了車前繞著車邊走邊看,“我去,白福祿你買新車了?瑪莎拉蒂啊,就這一路狂跑,到鄔頭山還不是幾天功夫的事兒。”
說著賀宗寶已經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嘴裡興奮的催著,“走走走。”
我知道這厚臉皮上了車攆是攆不下去了,其實來都來了,揍了一頓也算解了氣,也沒想著真丟下他走人,於是把車鑰匙往他身上一丟,
“裝什麼大爺,想走就你來開。”說完便拉開後車門上了後座,倒下補覺。
“好嘞。”賀宗寶撒著歡兒的立馬躥到駕駛位置,說著,“我開車你儘管放心。”鑰匙一扭就一腳油門。
我睜眼轉頭瞅瞅他,賀宗寶放慢些速度呵呵笑著,“沒事沒事,剛上手激動了點兒,這不穩當了麼,你睡你的。”
我才閉上眼睛,就聽他絮絮叨叨的又笑說道:“我就知道洛大小姐不能跟你走,人家家大業大的,要找的也是女婿,我就跟你說,大家玩玩開心開心就可以了,沒必要動真格的,這贅婿可不好當。”
我張嘴想說話,而眼皮越來越沉重,最終還是在窸窸窣窣的碎碎念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漸漸的,耳邊的聲響莫名的變成了嘩啦嘩啦的鐵鏈的聲音,我一低頭,忽的見腰上纏著一條胳膊粗的鐵鏈子,zheng心疑怎麼回事,然後就被一股拉力拽著猛然向前拖了去。
隨著嘩啦的聲響,眼看著距離前邊的石窟越來越近,我本能的摸出了洛瑾瑜給我的袖刀,往鎖鏈上劈砍,頓時火花四濺,就在我已經被拽到了石窟最邊緣的時候,最後一聲脆響,整條鐵鏈便應聲而斷。
我迅速退後暗自鬆了口氣,而心還沒等完全落下,就見石窟那邊其餘的所有鐵鏈都劇烈的震動了起來,隨後便崩碎一般啪啪的斷裂,而且地下傳來轟隆隆的震響聲,腳下整個地面似乎都顫動了起來。
突然間一股黑色的煙霧狀的黑煙從石窟裡噴湧而出,幾乎是躥出了五六米高,我因為震盪崩裂的地面而腳下不穩的跌坐在了地上,仰頭吃驚的看著眼前黑幕一樣的煙霧中隱約晃動的巨大的黑色影子,一雙燈籠一樣的紅色眼睛。
“什麼東西?”我心知這是做夢呢吧,可又這麼真實。
轟隆隆的震響聲傳了來,對方竟然開口說話了,
“吾乃帽頭山黑犬大人,被囚禁在此處已有千年,既然你斬斷了鱗甲將本大人放了出來,本大人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說吧,想要財富還是美人?”
我有半天說不出話來,心說看來是夢了,跟鬧著玩似的,明明神話故事裡才有的情節。
“想好了?”對方還不耐煩了。
我倒是鎮定了下來,回道:“想好了,那我希望你哪來的回哪去。”
“開什麼玩笑!”那自稱黑犬大人的霧昭昭的東西立刻炸毛,不過很快又恢復“大人”的語氣,“不是,既然你放了我就不可能再關我回去。”
“我沒想放你。”我實話道。
“你來時候就說過你要斬斷鱗甲的,說過了就要負責。”對方倒是講起道理來了,“既然現在你做了人了,更不能說話不算數吧。”
鱗甲?是說石窟口那八條鐵鏈?
我想起那時候為了哄騙下洛瑾瑜手上的袖刀,在石窟口是說過要借用小神鋒斬斷鐵鏈,不過當時也就是為了能拿到袖刀說說而已,況且關於那石窟關著只狗妖的事情我根本也沒當真。
可現在人家找了過來,我現在不當真也不行了,而且就在剛才我不過是斬斷了一根鐵鏈子,就把那狗妖給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