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警告,賀宗寶卻是不在意的擺擺手,“男女之事向來就是風險投資,開心就好,管不了那麼多。”
“要我說白福祿你就是職業病太重了,凡事都論風水,活的小心翼翼的累不累,就像你跟洛瑾瑜,喜歡就交往嘛,難道約個會也要看黃道吉日?”
我瞅瞅賀宗寶是真喝大發了,不過都說酒後吐真言,看來他是對我頗有意見了,所以搖了搖頭,低頭繼續翻書。
不聽人言,吃虧眼前,不吃點教訓他是不知道收斂的。
賀宗寶見我不吱聲,起身湊了過來一伸手往我肩膀一搭,打著哈哈笑說:“生氣了?實話就是不中聽,咱倆不見外所以也就我跟你說吧,你瞅啥呢?”他說著說著一伸手把書拿了過了,看看封皮然後嘆了一聲,
“我去,白福祿你可以啊,準備玩賭石了?”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我正色道,不過剛一開頭就被賀宗寶又打斷。
他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就你的本事加上我的慧眼,咱倆肯定能穩賺不賠,以後還看什麼風水,用不了多久,咱就是賭石界的黑馬啊。”
我抽回書一厚本子就砸了過去,“清醒了沒?嗯?”
賀宗寶捂著腦袋,端正坐好,“嗯,你說。”
瞅瞅他總算是控制了些酒精興奮,我才將補玉和賭石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賀宗寶聽明白原因便不再瞎鬧騰,琢磨了下後點點頭。
“你說烏黑墟啊,那地兒我知道,不就是古玩黑市交易市場麼,以前來隴唐還去過兩次,我記得在五棵柳那片,烏漆墨黑的一趟街,賣的不吆喝,買的不問價,看好了就按計價器。”
我一聽他懂立刻心下一喜,可隨後又聽他說了一句“不過,那裡現在又興賭石了?”
合著黑市他知道,關鍵的賭石他也不清楚。
我心說先了解一樣是一樣吧,就問道:“那個烏里墟具體情況你先說說。”
賀宗寶立刻興致勃勃的講述道:“你問我可問對人了,無論是烏里墟還是燈下黑我都知道,哦,燈下黑是黑賭場,咱就說這個鬼市。”
“這鬼市可是由來已久,早在清朝末年時候,一些當官的有錢的富豪衰敗了,家道中落的富貴子弟日子難捱,於是就把祖上留下的一些寶貝什麼的拿出來換錢。”
“為了生活便賣家產,可這些大戶人家子弟又死要面子,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淪落寒酸,舍不出老臉出去擺攤。”
“於是呢,他們就挑在凌晨最黑的時候,湊一起摸著黑賣古董家產,黑燈瞎火的誰也認不出,天一亮就撤,漸漸的,鬼市就這麼形成了。”
“烏里墟也是這麼傳下來的幽靈市場,凌晨兩點撂地攤、做買賣,拂曉散市,而且在地攤集市昏暗也靜,其中一個規矩就是隻許拿燈照東西,不許照人臉。”
“這是為什麼呢?現在擺攤的應該不是些家道破敗的有錢人了吧?”我不明白的問道。
賀宗寶一笑,“因為在鬼市東西不問來處和真假,不問質量,買了就是買了,賣的呢,也是來無影去無蹤,所以過後發現買了假的也要自認倒黴。”
“而且呢,還有一些盜墓倒鬥之徒,這些人更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兜售贓物,所以也是趁著夜色銷售,鬼市再適合不過了。”
“畢竟買賣之間既不用認人,也不用多說什麼話。過去人交易都是兩人在袖子裡頭手上定價,現在基本是按計算器溝通價格。”
“這麼隱蔽。”我心說還真是鬼鬼祟祟的集市,不由得嘀咕道:“去的人肯定不多吧。”
賀宗寶搖搖頭,“那你可就說錯了,你知道烏里墟每年吸引多少的遊客和古玩愛好者麼,不說千萬也得個百萬,尤其是在鬼市開市的時候,半夜裡就聚集著海厚的人蹲在那等著了。”
“全都想在鬼市試試手氣,這些人裡頭有一些呢,是在鬼市裡撿漏發家致富的,還有花了大價錢結果買了個假的,都是抱著“搏一把”的心態。”
我琢磨著賀宗寶所說的關於鬼市的情況,然後嘀咕說道:“聽你這麼一說,這烏里墟還真是個奇特的地方,就算是不奔著搏也值得走上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