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今天早上我發現了別墅角落裡的攝像頭,就明白住進來的一舉一動被監視著,其實一點也不意外,正好昨晚發生的事情也懶得過多再提了。
既然胡慶海全都知道,那就乾脆挑明瞭說,而胡慶海這人多狡猾,一聽我說跟唐妍喜沒有仇,便立刻說道:
“白先生果真是豁達有度量的人,要不是衝白先生胸襟有著大氣格局,不與她一般計較,我是肯定不能容她的,敢得罪我貴人,那是一定要她滾出祁陽的。”說完了語氣一轉,笑說:
“那個叫可可的孩子,白先生儘管放心,我這就叫人去調查明白,要是想見一見呢,也全憑白先生你一句話的事兒。”
這胡慶海捧了我也改了口,而且把可可的事兒也包攬了過去,聽著可是給足了我面子,也把我的事兒給辦了,那麼接下來肯定就是看我的表現了。
胡慶海的事我要是盡心盡力呢,自然是皆大歡喜,可要是想應付了事,胡慶海這人真計較起來,八成連可可都要受牽連了。
我自然是希望息事寧人,但也要看胡慶海究竟是為的什麼事,反正今天也走不成了,所以直言道:
“那就有勞胡老闆多費心了,不知道胡老闆除了想生個女兒的事,還有什麼憂心事我能幫上忙的?”
“白先生爽快。”胡慶海一手摸著光頭哈哈笑著,“那我也不拐彎抹角的了,在之前不知道白先生能看出來我是做什麼的不?”
胡慶海這是又來試探我的本事了,識人不精則風水不通,我自然是不能在這小問題上跌份兒,所以回道:“瓊漿玉液杯中物,一觴猶進解憂湯,沒猜錯的話,胡老闆是釀酒之人了。”
胡慶海一拍大腦門兒,豎起了大拇指,連連點頭,“白先生真算事如神通,心服口服,心服口服。”
我笑笑搖搖頭,“這可不是我算出來的,而是昨天就桌上,就看胡老闆不盯菜只相酒,這品酒的姿態也是專業,況且住進這裡看到擺櫃上收藏的都是歷年的老懷甘。”
胡慶海點頭答道:“說白了我胡家從祖上就是賣酒的,百年來的老字號,打響的就是這老懷甘的品牌,不敢說遠近人盡皆知吧,起碼整個祁陽提起老懷甘沒有不豎大拇指頭的。”
說完了得意的,胡慶海才一臉憂愁的搖頭嘆息,“可眼下祖上的老招牌就要砸我手裡頭了,不瞞白先生,我愁的是茶不思飯不想夜不眠啊,想死的心都有,主要是怕無顏見列祖列宗。”
胡慶海說的這一番話倒是真誠,而且看他的確是事業線受阻,問題不小,於是我說道:
“看過胡老闆的手相,還沒到窮途末路的形式,想不開不至於,可以詳細說說,不敢說一定能給胡老闆排憂解難吧,不過也會盡心盡力,事在人為嘛。”
胡慶海感激的看看我,“那就勞煩白先生跟我走一趟酒廠看看,咱們路上說。”
知道胡慶海是火燒眉頭的急事,我簡單收拾了下便跟著他上了車,胡慶海說自己的總酒廠在祁陽的北郊泉山,問題也是出在那裡。
路上胡慶海便說起來,“我們老胡家的白酒釀造可是非常有歷史的,以水、糧、曲為原料,這曲用到清茬曲,紅心曲,後火曲等等製成五大香型白酒,特別是這老懷甘,那是我們老胡家的首字招牌,遠近馳名。”
“可以這麼說吧,整個祁陽各個大小酒樓飯店還是宴客送禮,想要從我這訂走老懷甘,那得看我心情。”
胡慶海吹完牛逼……不是,是鋪墊完後就入了主題,“也不瞞白先生,說起這釀酒裡的門道,最關鍵的就是水,不有那句話麼,說水是酒之血,這水好不好決定了酒的味道,水甜酒自然就甘甜,我們家呢,釀酒一直用的就是泉山的老泉子。”
“我這酒廠裡頭,有三口老井,說起這井水也是有壽命的,尤其是用來釀酒,就算是到了一定時候就不能再用了,從祖上到我爸爸用了兩口酒,到我這用的就是這第三口。”
胡慶海搖頭嘆氣,“頭十年吧,一切還都好,可自打今年年初開始就越來越不行了,從井裡打上來的水就漸漸變了味道,原先的泉子是甜的,可漸漸就便澀了,到現在是又鹹又澀,釀出的酒都是酸的。”
“所以別說是釀酒了,喝都沒法喝,這水一出問題,我那酒廠也根本運作不起來了,現在全靠著酒窖裡的存貨往外供應,可眼瞅著也是餘糧不多了。”
胡慶海差點沒抹一把辛酸淚,“為了這個水的問題,我幾乎是跑斷了腿,拿著水跑水廠還是水檢測局找人化驗,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個,泉子還是那個泉子,出的也不是鹽鹼水,可為什麼會酸澀,給的解釋都模稜兩可的。”
“科學方法行不通,那我就只好找別的辦法,這麼說吧,祁陽稍有名的玄學大師我都找過了,什麼法子也都用上了,後來還是最有名的地師給我指了條路,說是我被小人下了咒了,但是他沒辦法,能開解的貴人在海市,這不,我當晚就趕緊坐車去了海市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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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大概情況他瞅著我苦笑,“那地師可能是沒說明白,應該說我貴人就在搭的火車上,反正一見到白先生我就直覺我的事能出頭,尤其是聽到白先生提到我被人下術的事,我就更認準了。”
我無語的笑笑,然後搖頭說:“胡老闆,你我遇見完全是偶然,我真不是你貴人,要說貴人的話,胡老闆的貴人星就在本市,你是捨近求遠了。”
胡慶海一擺手,“這時候還管什麼貴人不貴人的,反正我就是認準白先生你了,你說我被人下術,究竟是什麼人呢?下的是什麼術?”
“這個可看不出來,而且我也不能完全確定是這麼回事。”我實話實說,然後強調說:“我只是個風水先生,能做的就是實地探測下,究竟是井的問題還是水的問題,所以一切還是看過那口井再說吧。”
胡慶海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又咬牙切齒的說:“其實我都知道,同行是冤家,給我下術的,肯定是哪個酒莊的小人,他們一直看我眼紅!”
我不做發言,車子行駛了大概近二十來分鐘,就入了大山,山路是水泥鋪的路面平坦好走,一路都能看到老懷甘的廣告牌。
往山上看去林木鬱鬱蔥蔥,半山腰上樹木掩映著一片瓦房尖,胡慶海說能看見的那片就是他的酒廠子,龍泉懷甘酒坊。
而就在車子上山的路上,突然就見前邊的路中間站著一個人,頭上戴著大圓的草笠,一身陳舊帶補丁的百衲衣,綁腿踏著草鞋,背上揹著灰布口袋,一手拄著根木杈,一看便是雲遊僧人。
因為擋住了路,司機便放慢了車度,到了近前也不見那僧人讓開,只能停了下來,探出車窗衝那僧人喊了句“幹嘛呢?!”
那僧人單手合十作揖,“阿彌陀佛,貧僧雲遊到此口渴難忍,向施主討碗水喝。”
司機看明白是個和尚不敢再發言,胡慶海心裡頭裝著事正著急,眼瞅著到家門口了冒出來一個和尚搗亂,氣的就搖下車窗衝著那和尚叫嚷道:“搗什麼亂,沒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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