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桐本意是也想盡份力,比如說出出主意,跑跑腿,要不然去給那東西燒紙錢也行,可聽我說那隻纏住崔健的水鬼不喜歡錢,喜歡的是活的男人時,丁桐立刻卜楞腦袋,
“那就算了,這個活我可幹不了。”
“瞎想什麼呢。”我說道:“崔健撿到的錢應該是用來結媒用的,他已經和那水鬼結了婚約,所以那東西才會困住他,只等他壽命殆盡時候完成儀式,生不同裘死同穴。”
“冥婚?!”丁桐驚道:“活人跟死人結了婚,崔健還有救嗎?”
我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儀式前超度了她,崔健才有的活,所以先要弄清她是誰,這件事你可以去查,就從那些錢上找線索,既然是做冥婚,那些錢上一定留有資訊。”
丁桐忙點頭,“沒問題,那師父你呢?”
“崔健的所在方位是裴鎮的西南,應該是萬寶山附近的臨湖一帶。”我說道:“過了明晚崔健就會凶多吉少,所以要在那之前,找到那水鬼的屍體,好好安葬才能完成最後的超度儀式。”
丁桐驚嚇道:“師父,你是說你要去找屍體?不行不行,太危險了,你也不會應付那種東西,外一出了事怎麼辦?”他猶豫了下說:“為了救一個崔健,冒這麼大的風險太不值得了。”
我沉默了片刻,回道:“並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三個人的性命,既然答應了崔欣會把他爸爸帶回來,我就會信守承諾,盡力而為的。”
丁桐知道攔不住我,最後只能低聲說道:“要是小馬爺在就好了。”
事情就這樣訂了下來,第二天天一亮我和丁桐便兩邊行動,根據徐煥英所說,崔健撿來的那些錢中,有兩張還在手裡,另外八張用在了常去的藥店,換了徐煥英吃的藥,所以還不知道能不能尋得到那張寫有已亡人資訊的錢。
而我這邊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一早開車前往萬寶山,和蔡廖思詢問過,在萬寶山大概半山?腰的東北方向位置,有個荒廢的人工湖,還是原本老舊火葬場時候修建的,為的是讓人放生哀悼追思故人的地方。
後來火葬場整改修建成現在的殯儀館,畢竟親屬大把的錢都花在了殯儀館全套的送葬模式,內容豐富全面,所以很少有在再去湖裡為故人放生了。
於是,那個人工湖也老早就荒廢。
我一路從公路開車上了萬寶山山路,然後差不多臨近半山腰位置,便把車停在了路邊,然後背上揹包,就往山的東北方向尋了去。
因為不熟悉環境,所以找不到小路,只能一直往東北的方向,穿進了林子。
萬寶山樹林濃密陰沉,空氣也像比別處還要冷,不知名的鳥躲在陰鬱的枝葉間發出咕咕的叫聲,能聽得到的,再就是腳下踩著枯枝不時的發出啪啪的碎裂聲響。
因為腳下的路並不好走,所以且廢了大半天的功夫,可還是沒有看到有湖水的跡象,轉頭看到那邊有處陽光透過枝葉落下的地方,正好有塊石頭便坐下來喝口水也歇一歇腳,一邊轉頭看了看地上撒下的黃豆粒。
因為知道會進林子裡,怕迷了路所以走過來一路撒了豆子做標記,可現在豆子撒完了,那片湖地還沒找到,既然已經走到了這裡只能還得繼續往前走。
歇了有一會,我起身繼續往前趕路,又走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鐘的路,在看到地上的黃豆時候我突然停了下來,往前看去果然是一趟痕跡。
我怎麼可能繞了萬寶山一圈呢,心疑的順著散落的黃豆痕跡往前走,直到看到了之前停歇的那塊石頭地,不過這時候太陽偏西,已經不見了陽光。
石頭地再往前便沒有黃豆了,我拿出指南針看看,磁針失靈的擺動著,分辨不出方向。
我抬頭看看前邊,為了證實心裡猜測,收起指南針後我換了一個方向往前走去,又走了二十來分鐘,然後我再次看到了地上的黃豆,果然是又回到了這裡。
我知道就算再換一個方向也會是如此,就像在一個圓圈中迴圈的走著一般,這種情況和那時候崔健遇到的一樣,不過又不一樣。
崔健是帶邪縫火叉路,我則是撞邪遇鬼打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