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江寧雪這個人,賀宗寶承認自己真是低估了她纏人的功夫了。
你說不就是陪她玩耍了幾天,走時候捲走了她的錢和首飾盒和車子,順便帶走了她家密室裡的奔馬圖和一塊老黃玉麼,至於這麼不依不饒,死纏爛打?
要說別人家的千金吧,吃了虧通常都當花錢買教訓,不會聲張,而這江寧雪偏一副不逮到他誓不罷休的樣子,賀宗寶躲到哪裡她追到哪裡,有兩次還真差點讓她逮了個正著。
賀宗寶真是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難纏又固執,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對賀宗寶情深意切,念念不忘的,那就是因為他拿了她那點錢?
才一百來萬而已,她一個首富千金還會因為那點錢急頭白臉的,真是越有錢越小氣。
這次江寧雪又撲了個空,一定又要氣瘋了吧,賀宗寶掃了那邊江寧雪一眼後,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心說折騰吧,能抓住他賀宗寶的人估計還沒出生呢!
然而,就在賀宗寶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剛轉回頭卻猛然被一個物體撞上,頓時踉蹌了一下,揹包也被甩到了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
對方連連道歉,而顧不上別的,賀宗寶急忙去撿地上揹包裡散落出來的東西,等收拾好再回頭看去,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緋紅的背影正跑遠。
“趕著去投胎啊。”賀宗寶氣得嘟囔了句。
而賀宗寶的視線再轉回無意掃到停巷子口那輛停著的車旁,靠著個體型微胖的男人,沒見過,但眼神古怪的盯著他看,像在研究著什麼一樣。
“你瞅啥?”賀宗寶確定沒見過這個人,不過胖子那眼神兒讓他覺得不爽。
胖男人正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也不介意的一笑,說道:“小子,你身上那塊玉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勸你最好還是還回去吧,否則最後受傷的可是你。”
賀宗寶打量著他,“胖子,你是認錯了人吧,要不就是出門沒吃藥?”他切了聲,將揹包往肩上一甩,然後起身快步向前走去。
“認錯人?”胖男人哼笑了聲,邊低頭掏出藥和打火機,嘴裡嘟囔著,“賀家的人我怎麼可能認錯。”
“啪”的一聲打火機燃起,火苗點燃了香菸。
這時江寧雪踩著高跟鞋吧嗒吧嗒走了過來,氣得幾乎發瘋,尖叫道,“馬伍洋馬大師,你不是很厲害的嗎,說東西在這,人呢?玉呢?虧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你來!”
“江小姐,你只說讓我幫你找到玉,又沒說讓幫你拿回來,人找到了抓不著又不是我的事。”馬伍洋呵呵笑笑,看江寧雪一瞪眼睛又要急,便擺了擺手,“別急別急,這次跑了再找就是了,看著他像老鼠一樣東躲xz,你不覺得很有意思?”
江寧雪雖然仍有不滿,張了張嘴還是什麼也沒有說,過了一會才哼了聲,“我看他能躲到什麼時候,我一定會親手抓住她的!”說完了就氣鼓鼓的扭頭走了。
“ 已經有人比你先抓住他了呢,雖然我並不想跟錢過意不去,但是這樣更有意思。”馬伍洋吸了口煙,看著地上還在被扯的老長的一根紅色線,兩端各自延伸至兩個方向,沒入人群中。
賀宗寶完全躲過了江雪寧的視線,總算是長鬆了口氣,心說接下來只要順利坐上那趟班機,就可以遠遠的逃離開那個磨人的八婆,還有這個無聊的城市了,然而,很多時候事情偏偏會事與願違。
如果,如果賀宗寶沒有發現那根纏在自己身上的一條長長的紅色細線,又如果他沒有一時興起沿著紅線尋了去,或許也就不會碰見許安然了,那麼他可能還會像自由自在的風一樣,去往任何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