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孩子的父親立刻瞪著我搖頭嚷嚷道:“不可能,山上我們都找過了,你瞎說蒙人是不是!”
我心平氣和的繼續說道:“你們丟的不是一個孩子,應該還有一個一歲左右的男童,女兒並非親女兒,兒子才是老來疼,此女應該是患有羊癲風之類的毛病,犯病時精神不清,抱著男童一起不見的。”
那男人張嘴瞠目結舌的看著我,倒是女人先反應過來,衝過來就要跪下,哭喊道:“我兒在山上哪裡,求大仙給俺指條明路!”
我伸手撐起她不讓跪,回答道:“去後山坡往西南方向找,連陰地應該是墳塋處,孩子在一處坑裡出不來,被東西迷住了,現在去找應該來的及,過了亥時則凶多吉少。”
那女人哆嗦著爬起來,顧不上說什麼扭頭就跑,幾個村民不放心趕緊跟著追去,那男人還是顯得半信半疑,正猶豫不定,人群裡那個聲音就又傳了來,“別聽他的,他就是想把你們都支走,好把孩子轉移走!”
我往人群裡看看也沒瞅見到底是什麼人故意搗亂,這時徐易陽開口說道:“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可以聯絡幾艘漁船來,你們一部分人趕緊上山一起尋孩子,留下些人下水打撈,這樣兩邊都不耽誤。”
徐易陽這一說,男人和後頭的村民就立刻同意了,畢竟我和徐易陽表示都留下來等訊息,真要是孩子沒找到,我倆也跑不了,他們再討說法也不遲。
於是等漁船過來,留下的村民還有幫忙的建築工人便都下到江裡沿著橋和周圍打撈,因為建橋時候上游水壩關著,所以江流不是很急,孩子要是落水的話應該不會衝出很遠去。
眼看著天黑了下來,水裡沒有動靜,山上也還沒傳回來訊息,我剛接完個電話看了看時間,這時候走過來一個胖乎乎的老頭,坐在了我旁邊先是笑呵呵的說道:“小夥子,我認識你。”
我轉頭看看他,有五十來歲的樣子,鶴髮童顏,眉目清明,倒是慈悲善目的面相,一咧嘴兩顆金色門牙明晃晃的特別顯眼。
“老人家,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吧,不過看得出您也是堪輿師。”想必就是之前幾次耳聞的那個風水先生了,這老人家看著和顏悅色,但是那張臉說不出哪裡有些奇怪,況且這老頭胡說八道蠱惑民眾拆橋,也不知道是何目的。
都說同行碰同行,不是冤家也隔道牆。
“其實我是認識你師父,你是王老拐的弟子吧,在鎮裡我也聽說過你的事,果真是名師出高徒。”小老頭一直是眉開眼笑的模樣,邊樂呵呵的伸出兩根手指頭來。
聽他叫我師父王老拐,看來的確是老相識了,因為從前常聽老朋友這麼稱呼我師父,而且我師父交友很廣,四面八方的,有很多是我沒見過也沒聽師父提起過,既然那就是前輩,我也不能失了禮數,見他手上動作便忙掏出煙來雙手敬上,再掏出打火機給他點上了煙。
“你師父想必是沒有跟你提起過我,老朽是打西邊來,人都叫我金口秦,多半是因為這兩個金牙。”小老頭吸了口煙後,笑著說道:“你這後生不錯,就是年輕不知水深淺,不過也是,你師父就是這個德行,帶出來的徒弟也是二樣不差。”
他搖頭說道:“這溫榆江一帶的幾個村子,風氣不太好,你幫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懂得感恩,最後是費力不討好。”
我聽著他的話,隱約明白所指的意思,但還是試探著問:“所以您老是因為這個,才故意山上往水裡指,顧動村裡人把便民的橋破拆掉?”
他並沒否認,而是頗有深意的回道:“這些人是吃得了苦,享不了福的命,只有多吃點苦頭才能多長心。”
我沉默了會,才說道:“我是不清楚您老說的具體情況,不過凡事有緩有急,人命關天不是兒戲,我還是覺得先把孩子找回來要緊。”
金口秦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感嘆一樣說了一句,“找回來又怎麼樣呢,你救得了她一時又救不了一世,這些人對孩子是能生不能養,不得教訓是不長記性的。”
“罷了罷了,等你像我這般年紀也就明白了,個人命個人造,尤其是你我這樣給人做風水的,要想長命百歲,一是力不使盡,二就是不多管閒事,你可莫要走了你師父的老路。”
聽到這裡我心下一驚,忙追問道:“您是不是知道我師父的下落?”
“找到了!孩子找到了!”
這時那邊的喊叫聲傳來,我轉頭看過去,就見跑來的是跟著上山的一個村民,衝江裡漁船大叫著,於是漁船忙陸續的靠岸,失蹤孩子的父親爬上了坡忙問:“是我兒子嗎?在哪找著的?是不是還活著?”
那人跑了一路正上氣不接下氣,這時候用力的點頭,“可不就是你兒子,就在後山散罐子墳的坑洞裡找到的,放心放心,找著時候大丫頭抱著,倆孩子餓迷糊過去了,不過都還活著呢。”說到這又補充了一句,“二強家的女娃也在散罐子墳找到了,不過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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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父親只聽說自己孩子還活著,喜形於色的忙說道:“快快,趕緊帶我去看看我兒子。”
這時候我開口說道:“大叔,回去後希望你記得,兩次,你兒子的命都是你女兒給的。”
那男人停下來回頭看著我。
我一字一句鄭重道:“當初要不是要來了那個女孩,你也得不來這個兒子。”
那男人沒有說話,因為著急見到孩子,轉頭就跑走了,那些村民也跟著離去。
“生兒好,女兒賠錢貨,養兒能防老。”身後金口秦不無諷刺的言語傳了來,而我再回頭看,就見眼前空蕩無人,那金口秦竟然不見了。
我知道這金口秦不簡單,現在也明白他所說的這裡風氣不好是指什麼,因為聽說孩子找到了,孩子分親只關心兒子是否還活著,根本不過問女兒的死活,或者說如果失蹤的只有女孩,還是個患了病不健康的女孩,消失了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沒有了一個負擔。
所以這已經明顯看出來,在這一帶還有著濃重的重男輕女的老舊思想。
既然孩子在山上找到,起碼證實了這樁孩子失蹤的事跟溫榆江上建的橋是無關的,而之前火龍嶺村那啟失蹤的男孩女孩的家長卻又找了來,不過這次來不是要求拆橋的,而是找我想讓我也給他們找到孩子。
聽徐易陽早就說過,失蹤的男孩和女孩是火龍嶺村叫二強家的孩子,最開始被風水師告知兩孩童是被建橋做了打生樁,不過昨晚在後山散罐子墳裡也找到了女孩的遺體,打生樁的傳言也就不攻自破,所以二強和老婆聽說是我找到的孩子,立刻就趕來, 讓我幫他們找到男孩。
我看著這兩個人,過了一會先開口問道:“那個散罐子墳是什麼地方,你們的女兒是怎麼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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