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派的話,姚雪皺了皺眉語氣堅決的說道:
“做好你要做的,別的不用你操心,白先生師從王老前輩,關於風水學識淵博,爐火純青,換別人我是信不過的。”
姚派撇了撇嘴,“師父厲害又不代表別人的水平,弄不好遭殃的可是我這個親孫子,你覺得我能放心?你說是不是啊?”說著話他轉頭看向我,然後又接著說道:
“小兄弟,我可不是貶低你的意思,就是這挪墳可不是搬家那麼簡單,人都說清明前動土最好,你這隨便挑個日子,外一弄出點什麼事來怎麼辦,你總得拿出點本事來,我這心裡才有底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介意的笑了笑,“因為原來的墳址風水早就破了,對你們只有害無益,所以才今早挪走,時間緊迫,選的奇門日課遷墳下葬。”
我一手推算了下,然後接著笑說道:“今日遷墳會有四個吉應,一是落棺點金雨,二是填土群鳥鳴,三是返程逢紅衣,四是端菜有孕女,我說這四個如果應驗了,你也大可放心了,但凡一個不應,我自摘招牌。”
“白先生言重了,聊聊天而已,不必這麼當真。”姚雪並不是對我不信任,可風水師的招牌不是隨便可以拿出來說說的,所以還是不放心,怕過後不好收場。
馬伍洋倒是一臉輕鬆的笑著擺擺手,“放心放心,你白先生敢放豪言,也是因為對自己的水平有這個自信。”
姚派瞅瞅我,然後一點頭,“行,那我就等著,全言中了我敬你,自罰三杯,一個不中,可別怪我去幫你摘招牌,把你師父牌匾當翹板踩了!”
我微微一笑,“酒可以喝,但是話不對可就要自討苦吃了。”
一路再無旁話趕到了金甸陽阜鎮,然後姚雪在鎮上找了幾名工人,在鎮上住了一夜後,第二天一早五點來鍾,一行人便趕往大普山。
因為墳遷走到下葬,一定要趕在午時前全部完成,時間不等人,只能一切儘早。
遷墳一事馬伍洋比我還要精通,上了山來到焚前,由他擺了香案,孫子孫女燒了紙錢,送上福佑後人之詞等。
然後姚派最先起土,之後工人才一起動手,直到起穴後,將二老屍骨抬出安放整齊,馬伍洋把屍骨的各個關節原位安放,確認沒有遺失的骨頭,然後才入新棺,立刻抬往大岐山。
因為是要去往風水地下葬,姚雪就不能跟著了,便先下了山去鎮上訂飯店。
我們一行人來到之前選好的金龍吐珠之地,挖好金井,然後辰時開始下葬,而挖土時原本晴朗的天空,卻開始湧上了灰濛的雲,而且漸漸飄起了一陣毛毛雨來。
姚派不住的抬頭看,在吉時兩口棺材相繼落到金井中時,雨水轉大,豆大的雨點子不住落在棺材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我看著羅盤定好棺向,然後抬頭說了句“填土。”
姚派一鍬揚下去,周圍林木中忽的群鳥飛起,鳥聲啼鳴,他神色驚詫的回頭四下瞅瞅,我提醒的說了句:“繼續。”
等掩埋好棺槨立起了墳,姚派上了香燒了紙磕了頭,我檢視過後確定無誤,也算是鬆了口氣,說了句“回吧。”
路上姚派也不說話,然後剛經過大岐村時候,遠遠聽見鑼鼓聲,就看見一隊結婚喜隊正往村子裡進,敲鑼打鼓的人都穿著一身紅衣。
“又言中了一個。”馬伍洋笑了笑,一臉得意的瞅瞅姚派,好像已經成了大贏家一樣。
而這時我停了下來,看著村口趴著的狗,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對於經過的喜隊,還是震天響的鑼鼓聲都是愛搭不理,而且家家院子裡看不到雞鴨鵝,安靜的出奇。
“怎麼了?”馬伍洋停下來回頭瞅瞅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