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徽哽咽的應了聲是,才站起身來。
大太太王氏見著她滿眼通紅,心裡頭疼的厲害。
她護在手心疼了這些年的徽姐兒,竟然被宋家欺負成這樣,她心裡怎麼能不恨。
王氏拉著徐徽的手坐了下來,細細問道:“這幾個月,姑爺待你可好?”
徐徽先是搖了搖頭,之後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自打嫁過去,宋承君待她還是極好的,只是他待她好,待那通房茹氏也不錯。
每日茹氏來她房裡立規矩,他看著她的神色,讓她忍不住嫉妒。
可自小她熟讀女則女戒,知道女子不該妒忌,所以也從未為難過她。
誰曾想,昨個兒她竟然故意激怒了她,她只罰她跪了小半個時辰,她便小産了。
說著這些,徐徽又忍不住哭出聲來:“都是女兒沒用,中了她的計,可女兒是什麼樣子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女兒就是再怎麼,也不會使出這種手段,當著丫鬟婆子的面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女兒解釋過,可夫君和婆母怎麼也不肯相信。”
見著徽姐兒這樣,王氏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心裡更是恨極了。
“走,跟我到宋家去,將那賤婢叫出來對質,娘給你討個公道!”
王氏說著,便站起身來,想要拉著徐徽走出去。
“放肆!王氏你這是想攪的徽姐兒不得安寧,讓人家休了她才高興?你去鬧,讓滿京城的人見著你潑婦的樣子?”
老太太一句話,就讓王氏停住了腳步。
可她心裡頭,哪裡能嚥下這口氣。
難不成,這惡名就讓徽姐兒揹著了?
老太太看了王氏一眼,吩咐道:“你派幾個人,將事情給張揚出去,就說宋府那通房拿宋家的骨肉算計主母,將徽姐兒欺回孃家了。”
王氏愣了愣,心裡頭有些猶豫。
事情若是鬧大了,宋家會不會怪徽姐兒。
老太太見著她的臉色,哼了一聲,冷聲道:“真要為她好,就派人將此事傳出去。這回若是退了,徽姐兒往後在宋家可就只能任人欺淩了。”
之前退了一步,那是因為徽姐兒只訂了親,還未嫁進宋家。
可如今,既然已經嫁過去了,她相信宋家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家好好的閨女嫁過去幾個月就要休了不成?
老太太想了想,又說道:“還有之前那通房有孕,張氏來府上的事情都放出去,咱們仁至義盡,哪裡都挑不出錯來。”
徐徽站在那裡,看這王氏道:“祖母說的對,那怕夫君一時怨我,女兒也不能任人欺辱。”
不然,往後哪裡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徐徽知道,一步錯步步錯,當初她讓了一步,若是再讓,只會讓旁人覺著她軟弱可欺。
王氏見著徐徽眼中的堅定,不由長嘆了一口氣,吩咐了幾個婆子將訊息傳出去了。
這真是作孽啊!徽姐兒這麼好的媳婦,宋家竟然敢這樣欺辱她。
王氏臉色難看,可看著徐徽紅腫的眼睛,又不好說到她的痛處。
只一會兒工夫,關於禮部尚書宋家的流言就傳的沸沸揚揚,不光是街頭的老百姓,就連世家大族都在議論這件事。
那些見過徐府大姑娘的夫人太太,也一陣唏噓,那姑娘是個規矩的,卻是嫁到了這樣的人家。
虧得還是禮部尚書的夫人,做出這種不要臉面得事情來也不怕被人參一本上去。
宋府
宋安邦指著宋承君大怒道:“不爭氣的孽障,弄出這種事來。”
張氏一見著自己兒子被罵,哪裡還能忍得住。
“老爺也別怪承兒,自打她進了這家門,我只當她是個好的,哪曾想竟能如此狠毒,茹氏肚子裡的可是老爺的孫兒,她眼睛眨都不眨就將孩子給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