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你就呆在屋裡,好好的反省反省。”
聽著周氏的話,徐茵猛地抬起頭來,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她被禁足,便不能走親戚拜年,若是旁人問起來,知道她被禁足了,定會在背後笑話她。
周氏見著她這般震驚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也是她這個當嫡母的縱容了這個庶女,不然怎麼由著她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心比天高,就怕命比紙薄。
她陪著老爺在常州三年,老太太就教匯出這樣一個孫女兒來,真真是巴不得二房鬧出亂子來。
周氏將五姑娘貼身丫鬟雲衣配了人,還將五姑娘禁足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府裡。
事情傳到老太太耳朵裡,老太太愣了愣,眼中閃過一抹不屑。
一個庶出的姑娘,禁足便禁足吧,虧她之前還抬舉她,如今卻瞧著是個上不得臺面的。
只會耍那小心思,半點兒真本事都沒,自然是任人拿捏。
“五姑娘還小,得個教訓興許就長記性了,明白這滿府上下只老太太疼她。”嚴媽媽端了一盞茶過來,開口道。
這些日子,因著周氏這個嫡母在,徐茵對老太太早沒了原先的奉承,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周氏賞她的,她的心思府裡哪個不曉得。
如今被周氏禁足,丟了臉面,她自然是要尋另外一條路的。
這府裡頭,能庇護她的,只有老太太。
老太太聽了,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若有所思道:“嗯,最好她和二房的人離了心,往後才好使喚了。”
“老太太只等著,五姑娘心高,哪裡能忍著讓自己一直受委屈。”
總有,忍不住或是不想忍的那一日。
這邊,徐昭陪著自家娘親說了會兒話,就回了自己屋裡。
“姑娘可沒看到,方才五姑娘從太太屋裡出去,那神色,可是叫人害怕的厲害。”
半夏端了一盞茶遞到她的手邊,開口道。
徐昭聽了,只淡淡道:“她心氣兒高,如今被母親禁足,自個兒身邊的丫鬟又被配了人,心裡頭哪裡能不恨。”
聽了徐昭的話,站在一旁的半夏眼中便閃過一抹不屑,只說道:“太太肯管教她是對她好,她若是不領情,往後還不知道……”
半夏的話才未說完,就被連翹瞪了一眼,知道自己忘了分寸,眼中露出一抹不安來。
徐昭見著她這樣,只說道:“你去瞧瞧,燉的雞湯可好了?”
半夏聽了,鬆了一口氣,忙點了點頭,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待半夏出去,連翹忍不住道:“姑娘可別縱著她,若長此下去,她議論起府裡的姑娘來,叫別人聽見了,會以為是姑娘管教不了身邊的丫鬟。”
徐昭笑道:“我知道了,你私下裡去和她說說,我開口訓斥總是落了她的臉面。”
聽著徐昭這話,連翹才點了點頭。
她和半夏都是姑娘貼身的人,正因為這樣才愈發的要守規矩,免得因著她們連累了姑娘去。
徐昭喝了幾口茶,就靠在軟榻上看起書來。
連翹見著她看得認真,便轉身退了出去,朝小廚房走去。
一進去,就見著半夏在裡頭,眼睛有些紅紅的。
“你呀。”連翹拉著她的手坐下,只說道:“你我一塊兒伺候姑娘,姑娘再怎麼抬舉咱們,咱們也得知道自個兒的身份。姑娘還小,說是主子,可事事還不是太太做主,若是忘了分寸,叫太太知道了,雲衣姑娘的今日便是咱們明日的下場。你便是為了自個兒,也不該說那些話,五姑娘再怎麼,也是老爺的女兒,容不得咱們看輕了。”
“再有,姑娘待咱們好,咱們也該提醒自個兒,別壞了規矩連累了姑娘,叫旁人以為姑娘沒有管教好下頭的人。”
連翹的話句句在理,又句句都說在了半夏的心坎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