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忙著看賬本,怕是沒時間見姑娘,姑娘不如叫老奴拿進去。”
徐茵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因著她是周氏跟前得力的人,又不好拒絕,只客氣道:“那便勞煩媽媽了。”
說著,將手裡的食盒遞給了薛媽媽。
“姑娘客氣了,外頭天熱,姑娘也趕緊回去吧,別中了暑氣。”
徐茵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
薛媽媽提著食盒從外頭進來,見了周氏,便說道:“是五姑娘給太太做的栗子糕,老奴怕人多吵醒了四姑娘,就說太太忙著,叫她先回去。”
周氏聽了,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拿下去分給下頭丫鬟吃吧,這幾日胃口不好,不好吃這些甜膩的。”
薛媽媽伺候了周氏多年,哪裡不知道周氏不待見這個庶女。
說起來也怪不得太太,太太待梅姨娘和五姑娘很是不錯了,偏生五姑娘不是個懂事的,生出那麼多事來,既如此,太太自不會待見她了。
薛媽媽將食盒裡的栗子糕拿了出來,分給了屋裡的幾個大丫鬟吃。
這邊,徐茵從錦竹院出來,就叫丫鬟去打聽,太太正忙著什麼。
只一會兒工夫,貼身的丫鬟雲衣就進來回稟:“倒沒什麼事,只是好像四姑娘沒昨夜沒睡好,太太傳了連翹姑娘和半夏姑娘吩咐了幾句,然後就叫四姑娘歇在了正房。”
徐茵聽了,面上閃過一抹不快:“我當母親為何不見我,原來是怕我吵了四姐姐。”
徐茵說著,心裡就有些委屈,自然還有憤怒。
“我就知道,母親根本就不待見我這個庶出的,既這樣又賞我鐲子做什麼。”
徐茵怒氣上來,就將手腕上的鐲子褪了下來,想扔卻又有些顧忌,最後只重重放在桌上。
“給我收起來,往後也不戴了。”
“過幾日老爺就回來了,姑娘也該戴些好的,再說,這可是太太賞的鐲子。”雲衣開口勸道。
聽雲衣這麼一說,徐茵面色有些僵硬,最後還是拿了鐲子戴在了手腕上。
“姑娘也想開些,太太是姑娘的嫡母,姑娘萬不可得罪了太太。”
見著自家姑娘的動作,雲衣終於是鬆了一口氣,自家姑娘雖氣性大些,可近些日子,倒是變了不少。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姑娘若再不長進些,府裡真就沒人能幫上姑娘了。
“姑娘忍著些,等老爺回來,姑娘若能討了老爺的疼愛,府裡哪個還敢瞧不上姑娘。”
聽著丫鬟的話,徐茵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如今能做的,只有討好太太和父親。
這麼個小插曲徐昭並不知道,等中午醒來就陪著自家娘親用了飯,描了會兒花樣子,就回了自己屋裡。
很快就到了月底,這一日徐昭才從老太太那裡回來,就聽外頭婆子匆匆進來,說是老爺和二爺回來了。
徐昭一聽,滿臉喜色的開口道:“可進了府裡?”
“才回來,先去給老太太請安了。”
徐昭等得著急,在門口來回的踱步,過了好久,終於見著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頭進來。
徐昭眼睛裡滿是笑意,朝著自家爹爹撲了過去。
“爹爹怎麼才回來,讓昭兒等了好久。”
徐秉臻本想開口訓斥,可聽著閨女軟軟糯糯的說等了他好久,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這邊徐茵聽到訊息匆匆過來,剛踏入院子就見著父親抱著徐昭,眼睛裡是她從未見過的寵溺。
這個時候,聽到動靜的周氏從正房出來,見著賴在徐秉臻懷中的徐昭,輕聲斥道:“還不站好,女兒家的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雖然是斥責,可語氣裡明顯沒有責怪的意思。
“說這些做什麼,昭兒也是太想我這個父親了,是不是?”
徐秉臻的話音剛落,徐昭就用力點了點頭:“一直想,想的都要睡不著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