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東西,藏在哪裡都不合適,被人看見會惹來大事,只能她隨身拿著。
好在連翹伺候了她多年,知道她荷包裡放著好些小東西,從不叫人翻動,所以也不必擔心有人發現。
半夏從外頭進來,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進來,見著徐昭穿好衣裳,就說道:“姑娘起的有些遲了,快吃了這碗粥,去老太太那裡吧,別去的遲了老太太怪罪。”
二房的人都知道府裡老太太偏向大房,最不待見的就是他們這一房了。
如今老爺升遷,壓過了大老爺,老太太心裡哪能沒什麼想法,越是這個時候,越不好去遲了,叫老太太挑出錯來。
徐昭也是明白的,匆匆用了半碗粥,就帶著連翹一路去了榮欣堂。
她去的時候,只大姑娘徐徽和二姑娘徐瑤在屋裡,正伺候著老太太梳頭。
見著徐昭進來,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不快,徐昭只當沒看見,上前幾步福了福身子,柔聲道:“孫女兒給祖母請安。”
徐昭恭恭敬敬請安,老太太再不待見她也不會從這上挑錯,只看了她一眼,就叫她起來了。
“茵丫頭怎麼不見,你這當姐姐的要多照顧她,旁人見了才覺著咱們徐府姐妹和睦。”
老太太這話,就是沒事找事了。
徐昭福了福身子,道:“祖母說的對,只是孫女兒和五妹妹不住在一處,總不好先去了茗煙閣,再來給祖母請安,還請祖母不要怪罪。”
徐昭才說著,就聽外頭的婆子回稟道:“老太太,三姑娘、五姑娘和六姑娘來了。”
那婆子話音剛落,就見著徐佩、徐茵和徐淑從門口走了進來。
徐茵穿著件玉黃色灑銀絲長裙,梳著雙丫髻,手腕上戴著一隻翡翠鐲子,好看得很。
她那隻翡翠鐲子,還是昨日娘親給她的,不曾想今個兒就戴了出來。
徐茵往日裡戴著的,是老太太賞的那隻赤金掐絲手鐲。
見著那鐲子,徐昭就知道徐茵這是想討好娘親了。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
幾位姑娘齊聲請安,又各自見過,才在一旁的一椅子上坐了下來。
陪著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幾位姑娘才從屋裡出來。
徐昭從榮欣堂出來,經過一條抄手遊廊,才要上臺階,就見一個婆子匆匆從裡面沖出來,差點兒就撞在她的身上。
那婆子見著是徐昭,臉色變了變,忙告罪道:“四姑娘恕罪。”
“出什麼事了,這般急匆匆的。”
徐昭隱約記得,這婆子是大嫂跟前伺候的。
聽著徐昭問話,那婆子卻是遲遲不答,徐昭看了她一眼,只說道:“去吧,往後小心些。”
那婆子應了一聲,福了福身子,急匆匆邁開步子走了。
徐昭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不解。
“八成是大奶奶叫她去外頭傳大夫的。”見著徐昭疑惑,連翹想了想,開口道。
“怎麼回事?”徐昭和自己這位大嫂見面的次數並不多,平日裡給老太太請安,各房太太,奶奶都是錯開時間來的。
她只記得,房氏性子溫柔,就是不大愛說話,見了她們也只是說上一兩句。
便是徐徽,和她也不甚親近。
“姑娘不知道,前幾日大爺房裡的秋姨娘不甚摔了一跤,便出血了,請大夫來看,才知已經有半個月的身孕了,只可惜沒保住。”
“為著這,大太太好生訓斥了大奶奶一番,那秋姨娘也是個厲害的,仗著是從大太太房裡出來的,鬧騰的厲害,這都傳了幾次大夫了。”
徐昭聽了,心裡微微有些詫異:“大哥難道不管嗎?”
讓一個姨娘,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根本就抹了自己妻子的臉面。
“大爺平日裡在書房,甚少管後院的事情,說起來大奶奶也是個可憐的,剛生下明少爺就被老太太抱到了榮欣堂,大爺是個孝順的,大太太又不幫她,可若是去多了老太太那裡,老太太心裡又不舒坦。”
徐昭也知道明哥兒的事情,如今聽著連翹這話,只覺著老太太根本就是沒事找事,存心讓這府裡的人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