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遇上什麼事就問你大姐姐,娘瞧著,你大姐姐是個穩重懂事的。”
徐昭聽了,忍不住笑了笑,帶著幾分嬌憨道:“不就是上一次香,娘親說的好像女兒要出遠門一樣。”
被徐昭這麼一打岔,周氏無奈笑了笑:“你呀,什麼時候能和你大姐姐一樣穩重,娘親就放心了。”
徐昭絲毫沒有反省,反而笑嘻嘻道:“女兒才十歲,若和大姐姐一樣穩重,娘親又該嫌我不活潑開朗了。”
聽她這樣說,周氏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臉:“你呀,也不知道跟了誰,口齒竟這般伶俐,娘親都要說不過你了。”
周氏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頭有婆子傳話:“太太,姨娘和五姑娘來了。”
周氏聽了,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只說道:“叫人進來吧。”
“是。”那婆子應了一聲,很快就領著梅姨娘和徐茵走了進來。
因著徐昭和徐茵要去給老太太請安,周氏只受了禮,囑咐了幾句,就讓丫鬟跟著她們去了榮欣堂。
兩人進去的時候,徐瑤和徐佩已經坐在那裡陪著老太太說笑了。
“孫女兒給祖母請安。”二人一前一後齊齊福身。
老太太見了徐昭,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道:“坐吧。”
“謝祖母。”
兩人謝過,這才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
才剛坐下,大姑娘徐徽便到了。
她身著一襲碧色緞織暗花攢心菊長裙,頭上插著一支紫玉雕雲紋玲瓏簪,配銀珠雙蝶珠花,耳朵上墜著蝶戀花墜子,手上戴著紅珊瑚手串。
這一番打扮,著實將人的目光吸引了去。
老太太一見著,就露出笑臉,可勁兒的誇起來。
“早該這樣打扮了,你平日裡穿的素淡,今個兒這身是你母親挑的吧?”
“回老太太的話,正是呢,孫女兒還怕打扮太過,叫人說閑話呢。”
“哪裡的話,女兒家打扮的好看,叫人瞧見也覺著體面,不妨事,又不是那些年輕的婦人。”
徐昭坐在那裡,聽著老太太這樣說,差點兒就要笑出來。
依著老太太的意思,女兒家在閨閣的時候就要好好打扮,不僅愉悅自己也愉悅別人。若是出閣嫁到了別人家裡,再細心打扮就會被人說是不守婦道。
徐昭一陣無語,這老太太的思想,可真讓人不解。
難不成那些個嫁入侯門王府,或是入了後宮的女子,嫁人後就不能好好打扮了。
有道是紅顏易老,不好好收拾,不是硬生生將自己的夫君推給別人嗎?
徐昭不知道老太太這樣說,裡頭有沒有董姨太太的緣故。
聽著老太太的話,徐徽點了點頭,沒有吱聲,大抵上也覺著老太太這話,有些不對。只不過礙著孝道,不好說什麼罷了。
說了一會兒話,天就大亮了,惦記著上香的事情,老太太便讓徐徽、徐昭還有徐茵退下了。
從老太太屋裡出來,出了榮欣堂,又走過一條長長的抄手遊廊,經過小花園,出了垂花門,就到了外院。
候在那裡的婆子一見著徐徽她們出來,便堆著笑迎了上來。
“管家已經備好了馬車,姑娘們早些動身吧。”
徐徽點了點頭,便隨著那婆子走了出去。
一共兩輛馬車,徐徽、徐昭和徐茵一輛,另外一輛坐著三個粗使的婆子,姑娘們出門,總是要小心些的。
馬車很快就出了京城,一路朝郊外行去。
馬車上雖然鋪了厚厚的褥子,可到底還是顛簸的。
徐昭身子好,在常州的時候笨笨跳跳玩鬧慣了,不覺著怎麼,徐茵卻是臉色蒼白,不時拿帕子捂著嘴。
在她又一次捂著嘴後,徐昭伸手將窗戶上的簾子打了起來,又從荷包裡拿出一小包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