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正變得極為嚴峻,一旦四百名身披重甲的步卒攀上城頭,再要想把他們趕下去,幾乎已經不可能了!這些身披重甲、手執巨盾的重步兵足以構築起一道足以抵擋任何步兵進攻的堅牆。
而有了這支精兵開啟的缺口,源源不斷的聯軍將士就能沿著雲梯攀上城頭,安邑城的淪陷也就為時不遠了。
“可惡!”牛輔大怒道,“楊奉,率軍反擊,把他們趕下城頭!攀稠,率騎兵隊出擊,截斷這支敵軍的退路,本將軍定要將這支難纏的敵軍全殲於城下!只要能夠全殲這支敵軍,就定能重挫聯軍銳氣。”
“遵命。”
“遵命。”
楊奉、攀稠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安邑城外,聯軍左翼。
張合凝聲道:“攻上城樓了嗎?不愧是屠夫的軍隊,果然是虎狼之師!如果任由局勢發展,安邑城的陷落只在片刻之間!不過~~城裡的守將定然不會放任局勢崩壞,勢必會派出騎兵反擊。”
說此一頓,張合眸子裡悠然掠過一絲駭人的精芒,緊了緊手中的點鋼槍,沉聲說道:“也就是說~~很快就該輪到河北騎兵出戰了,我們河北的兒郎絕不能輸給屠夫的軍隊,此戰~~必勝!”
……
泥陽。
賈詡正於帳中打盹,忽然被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所驚醒,未及起身便見雷霆闖帳而入,疾聲道:“軍師,退了!徐榮大軍真的退了!”
“哦?”賈詡聞言神色一動,霍然起身道,“這麼說主公已經說服了三十六羌!”
雷霆緊握雙拳,迫不及待地問道:“軍師,現在怎麼辦,是不是立刻破城追擊?”
“不!”賈詡微笑搖頭道,“不可追擊,徐榮乃沙場宿將,主公圍城滅援之計雖妙,卻未必就能瞞過他,所以我軍應該揮師西向,搶在徐榮反應過來之前襲取臨涇!搶先奪佔臨涇城中的糧草輜重,徐圖後事。”
……
泥陽前往隴縣的官道上。
鐵流滾滾、烽煙彌天,徐榮的大軍正往隴縣急進。
步將侯選策馬靠近徐榮跟前,討好似地說道:“將軍,照我軍這行軍速度,要不了三天時間就能趕回隴縣了。”
“嗯!?”徐榮忽然蹙緊濃眉,目光轉向身邊小校,問道,“羌兵造反是多少天之前的事情?”
小校道:“五天之前。”
“五天?五天!”徐榮喃喃低語兩聲,忽然間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險些中了屠夫詭計,傳令~~大軍即刻停止前進!”
“啊?”侯選、張橫等將領失聲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徐榮道:“泥陽、隴縣相去足有五、六百裡,快馬亦需兩天方才趕到,如果隴縣急報是真,羌族叛軍豈非要在三天之內從小青山打到隴縣?沿途還要攻克高平、朝鄂、烏氏諸縣,諸將以為有這個可能嗎?”
“呃~~”諸將面面相覷道,“果然不太可能。”
張橫小聲道:“會不會三十六羌早已經叛變,只是我軍不知訊息。”
“胡扯!”徐榮喝斥道,“我軍探馬、細作遍佈涼州十郡,任何風吹草動皆難逃我軍耳目,三十六羌如果早已叛變、並且攻掠周邊縣城,本將軍豈有不知情之理?羌族反叛分明是六天之內的事情,或者~~根本就是子烏虛有之事。”
“啊,子烏虛有?”
“對,這極可能是圍魏救趙之計,屠夫和馬騰分明是想借子烏虛有的羌族造反調開我軍,以便解救出被困於泥陽的叛軍。”徐榮道,“羌族造反就算真有其事,也不過是虛張聲勢,大可不必理會,傳令,後軍變前軍,火速回師泥陽。”
侯選小聲說道:“為防萬一,是不是應該讓胡軫將軍的五千騎兵回師隴縣~~”
“沒這必要。”徐榮道,“傳令兵,即刻傳令胡軫回師泥陽,與本將軍大軍彙合。”
張橫亦提醒道:“可是將軍,我軍已經全軍撤離泥陽,被困於城中的叛軍還會傻等在那裡等我們再次去圍城嗎?”
“呃~~”徐榮聞言一窒,猛地拍了下額頭,汗顏道,“若非張橫將軍提醒,本將軍險些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