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黨邊境。
李典正將麾下烏桓狼騎地三名千夫長以及三十名百夫長召集起來議事。
李典以馬鞭一下一下地敲過烏桓千夫長、百夫長的頭盔,滿臉殺機地說道:“你們都給老子聽好了,過了邊境之後管好你們地狼崽子,誰也不許搶,更不許殺人!一個人搶,老子就殺十人,十個人搶,整個百人隊全死,一百個人搶,老子把你們三千人全殺光,然後割下自己的腦袋去向主公請罪,都聽清楚了嗎?”
三名烏桓千夫長和三十名烏桓百夫長齊聲道:“聽清楚了。”
“好。”李典點點頭,厲聲道,“現在出發。跟老子去打壺關!”
壺關並非關卡,而是上黨郡的郡治。
“可是將軍~~”一名烏桓千夫長疑惑道,“主公並沒有讓我們去攻打壺關呀?”
“笨蛋。”李典悶哼一聲,罵道,“主公沒說讓我們打哪,就是說哪都可以打!”
離石,任傑大營。
一盞幽暗的羊油燈照亮了又矮又小的牛皮帳蓬,也照亮了牛皮帳蓬裡兩道幾乎擠在一起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火光照耀下,任傑、詡兩人的嘴臉顯出三分狡詐,六分陰險,還有一分詭異。
賈詡陰笑道:“主公,韓馥這老東西現在肯定正在火急火燎地調兵譴將,等著我們和丁原在晉陽大幹一仗呢,嘿嘿~~”
任傑冷然道:“要不是我軍的糧草輜重被燒了個精光,這次本將軍就真地把這老東西給收拾了!”
守在牛皮帳外的典韋忍不住回頭說道:“主公,糧草輜重沒了可以去搶呀?以前的糧草輜重不也是從匈奴人、高句驪人還有鮮卑人那裡搶來的嗎?渡過河水一路東來,老子看幷州百姓比那些胡人可富有多了。”
“閉嘴!”任傑毫不客氣地喝斥道,“那些胡人跟漢人能一樣?本將軍在北方再怎麼搶、再怎麼屠殺胡人,那都不要緊,可要是敢搶幷州的漢家百姓,情形就大為不同了!到時候,本將軍就會遭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賈詡也道:“不錯,主公屠戮鮮卑人、高句驪人乃至匈奴人,中原百姓、士子、豪傑提起主公時還得稱一聲英雄,可如果像對待胡人一樣對待漢人,那主公就不再是什麼英雄豪傑,而是真的成了屠夫、鄶子手了。”
說罷,賈詡面帶微笑掠了任傑一眼,恰好任傑也向賈詡望來,兩人相視一笑,一副心照不宣地嘴臉,隨著麾下軍隊的強大,地盤的擴大,以及文官武將地聚集,任傑的野心也在一天天的膨脹。
任傑不殺、不搶中原百姓,倒不是為了博取名聲!事實上,任傑從來不認為名聲這東西有什麼用?任傑不是世家子弟,跟所有行伍出身、從無數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梟雄一樣,他只相信手中的劍,還有手下的兵!
任傑不殺、不搶中原百姓,也不是因為他有多仁慈、更不是顧忌所謂的倫理道德,聖人教化在任傑眼中更是狗屁不如,唯一的原因就是,任傑還要依靠這些百姓!
離石,漢軍大營。
公孫霸急匆匆地進了黃琬大帳,沉聲道:“大人,屠夫來了!”
“哦?”黃琬霍然站起身來,“人在何處?”
“已到轅門之外。”
“屠夫帶了多少人馬前來?”
“只有兩百餘騎。”
“只帶了兩百餘騎?”黃琬眸子裡悠然掠過一抹殺機,凜然道,“真乃天助我也!”
黃琬說此一頓,沉聲道:“壯士可速率八十死士伏於大帳四周,待會本官將會把屠夫請至大帳,奉上香案、宣讀聖旨,再授之以護匈奴中郎將符節,待授節之後看本官手勢行事,本官若舉右手,且不可輕舉妄動,若本官舉左手,壯士可率八十死士突營而入,將屠夫一舉襲殺。”
“在下遵命。”
……
軍營夥房。
一名文官率領十名精壯軍士,抬著五大壇禦酒出現在夥房外,夥頭軍慌忙迎上前來見禮道:“小人參見大人。”
文官道:“免禮,此乃天子所賜禦酒,黃大人命下官送來夥房,卻不知放在何處?”
夥頭軍道:“大人若不怕小人貪嘴,不如就放在夥房裡罷。”
文官向領頭的軍士使了個眼色,十名軍士便著禦酒進了夥房,夥頭軍正要跟進去時卻被文官攔住了去路:“聽足下口音,好像不是幷州人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