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不過~~”
“不過如何?”
“不過就算任傑軍最終獲勝,恐也將損兵折將、元氣大傷!而這~~是陛下的真正意圖啊。”
何進凝聲道:“陛下的真正意圖?”
許攸道:“陛下的真正意圖就是要造成北方幾大軍閥地混戰,以此削弱他們的實力,給中央政府爭得喘息之機,竊以為最後無論是誰佔據了河套,陛下都將重置朔州,將原本放棄的朔方、定襄各郡重新納入大漢版圖。”
“嗯?朔州!”何進蹙眉道,“這麼說這朔州刺史非任傑莫屬了?”
“非也。”許攸搖頭道,“以在下看,這朔州刺史可以是董卓,也可以是丁原,卻絕不會是任傑!”
……
洛陽北宮,漢靈帝寢宮。
何皇後倚偎在劉宏懷裡,柔聲問道:“皇上,要是最後任傑打贏了呢?”
劉宏道:“任傑縱然能勝,也將損兵折將、元氣大傷,而且,朕已經替他掘好了墳墓,只要他敢去就必死無疑!退一萬步講,就算任傑能躲過此劫,也已經與董卓、耿鄙、韓馥、丁原四人結下仇怨。”
“朕再重置朔州,將朔方、定襄六郡重新納入大漢版圖,爾後詔令丁原為朔州刺史、董卓為幷州刺史、耿鄙為冀州刺史、韓馥為護羌中郎將、馬躍則為涼州刺史。”
何皇後疑惑道,“可是董卓、韓馥、耿鄙、丁原、任傑五人擁兵自重,不遵朝廷號令已非一日,只怕他們不會聽皇上的。”
劉宏道:“他們當然不會聽朕的!朕也沒指望他們會服從,朕之所以頒下這些詔令,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相互討伐之時有足夠的大義名份!任傑若佔據河套而不放。丁原就有了攻伐他地理由,同樣地丁原如果賴在幷州不走,董卓就有了攻擊他的理由。”
何皇後道:“可是陛下,這麼做可能會引發北方戰亂、動搖大漢國之根本。”
劉宏嘆道:“朕豈不知,可這也是迫不得已呀,這五大軍閥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朝廷地威信,如果不設法削除,來日必成禍亂之源,朕必須要在有生之年將這五大禍根徹底鏟除,將一方太平盛世傳給朕的太子。”
何皇後柔聲道:“臣妾明白了。皇上這麼做是為了大漢朝千秋萬代、永續傳承。”
……
河套、美稷。
當鋪在地上的石炭終於燃盡,肆虐了兩天兩夜的大火終於熄滅。整座城池已經燒成了一片暗紅色的廢墟,大火雖然已經熄滅。可那灼人的熱浪卻並未消退,百步之內仍是生人難盡。至於被困城中的數萬百姓還有三萬涼州騎兵,兩萬多冀州兵,則全部葬身火海、化為灰燼,竟無一人逃出生天!
可憐韓遂也算一代梟雄,卻倒黴地遇上了任屠夫,還來不及綻露頭角就嗚呼哀哉了。
“呼~”任傑長長地舒了口氣。淡淡地說道,“河套之戰~~束了!”
賈詡接著說道:“是啊,結束了。”
郭圖目露驚悸之色,也說道:“終於結束了。”
任傑策馬緩緩轉過身來,向著身後的九千將士霍然高舉右臂,倏忽之間仰天長嗥起來:“弟兄們~~們贏了!!!”
“我們贏了。哇啊啊~~”
“贏了~~”
“贏了~~”
“贏了~~”
雷霆,張飛率先跟著嘶吼起來,然後是典韋,李典,管亥,廖化,裴元紹和周倉,再後是句突、賈詡和郭圖,李儒,最後所有地士兵,無論是漢人還是烏桓人都跟著竭斯底裡地咆哮起來,天地間充塞著嘹亮至令人窒息的嘶吼,潮水般地熱情正在草原上激蕩、肆虐~~
喧囂計程車兵中,有兩個人卻感受著別樣地滋味。
一個是沮授,他是敗軍之將,敵軍的歡呼就像刀一樣紮在他的心上,冀州軍的全軍覆滅,他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如果潘鳳聽從了沮授的勸說,分兵於城外駐紮,如果~~潘鳳沒有一怒之下以沮授為巡邏隊長~~
但事實就是事實,再多的如果已經毫無意義,敗了,冀州軍地確敗了,而且敗的如此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