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稷西城。
韓遂忽然從睡夢中被熱醒,伸手一摸臉上、身上,全是汗水,抬頭看看窗外的天色,尚是一片漆黑,不由納悶不已。
現在天還未亮,為何就如此之熱?
韓遂一腳踩到地上,差點沒大叫起來,這地面為何也如此之熱?簡直可以燙腳!正驚疑不定之時,窗外忽然響起馬玩悽厲地大吼。
“主公不好了,任傑大軍殺回來了!”
“什麼!?”韓遂猛地吃了一驚,匆匆穿上馬靴,也顧不上探究這地面為何會變得如此燙腳了,匆匆迎出屋外疾聲問道,“有多少人馬?”
馬玩喘了口氣,拭去額頭汗水。心忖這天可真熱啊,一邊尋思一邊答道:“黑暗中看不真切,不過城外密密麻麻的盡是火把,少說也得五、六萬騎兵吧。”
“這麼多?”韓遂倒吸一口冷氣,凝聲道,“走,去看看。”
韓遂在馬玩和親兵護衛下徑投西門而來,一行人匆匆登上城樓,果見城外幽暗的夜空下,盡是密密麻麻地火把。馬嘶人沸、聲勢駭人,延綿不絕的大軍竟然將美稷城四面圍了起來、水洩不通。
……
美稷城外。
賈詡向任傑道:“主公。可以開始了!”
“嗯。”任傑點了點頭,沉聲道。“傳令,舉火!”
“將軍有令,舉火~~”
“將軍有令,舉火~~”
“將軍有令,舉火~~”
任傑的軍令迅速傳遍全軍,士兵們紛紛將事先準備好地幹草枯枝鋪到地上,再澆上火油、牛油、羊脂油。再以火石引燃,倏忽之間,有熊熊火焰噴薄而起,並且沿著羊脂油浸灑過的幹草枯枝迅速向前漫延,不及片刻功夫,竟然把整座美稷城給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燃燒的大火圈。
城樓上,韓遂哈哈大笑道:“屠夫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想火燒美稷城嗎?”
馬玩也道:“依末將看,屠夫已經無計可施。這只是在故弄玄虛罷了。”
韓遂道:“本將軍不管屠夫玩什麼玄虛,傳令,全軍不可擅自出城,以免為敵所趁,一切~~天亮之後再說。”
……
美稷城外。
賈詡捋了捋頷下柳須,向任傑道:“主公,涼州軍和冀州軍果然中計,不敢出城迎敵,呵呵~~”
任傑切齒道:“公明在天有靈,涼州軍和冀州軍地死期到了!這一次,他們一個也別想逃掉,本將軍要他們全部化為灰燼~~徐晃和所有陣亡的弟兄殉葬!”
郭圖神色凜然,心忖給公明和陣亡將士殉葬的只怕不只是涼州軍、冀州軍的五、六萬將士,還有城中那七、八萬無辜地女人和老人!郭圖雖然是造成這一慘劇的始作俑者,可此時想來,卻不免心下惻然。
“就憑足下這幾千騎兵也想吞掉數萬冀州精兵?真是大言不慚!”
任傑話音方落,一把清朗地聲音忽然從不遠處響起,任傑霍然轉過頭來,只見句突押著一名身材修長、長相俊逸的中年文士款款而來。
任傑喝問道:“句突,此乃何人?”
句突答道:“主公,末將率斥侯隊巡夜之時,於城外遭遇小股敵軍,經過一番激戰終於全殲了敵軍,末將觀此人長相斯文、不類武人,便押來交由主公發落。”
任傑喝道:“汝乃何人?”
那人拂了拂衣袖,不亢不卑地答道:“在下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廣平沮授是也。”
“沮授?”任傑蹙眉凝思片刻,終是毫無印象,喝問道,“方才為何口出狂言?”
沮授道:“口出狂言地是你。”
“是嗎?”任傑冷然道,“很快你就會知道本將軍並沒有口出狂言!”
“嘁。”沮授冷笑道,“就憑這點點火勢也想把城裡的幾萬大軍燒為灰燼?可笑。”
賈詡微笑道:“不妨透露沮授先生知曉,我軍可不僅僅只在城外縱火,天色剛暮之時,我家主公便已經派入從事先挖好的地道潛入城內縱火了,想來此時城內的守軍應該已經發覺了,不過,城內的守軍很可能不當回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