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道:“攸料定閹黨已禁宮闈,大將軍言路已然難達上聽,閹黨又假傳天子詔令.袁紹外貶勃海,朱雋、皇甫嵩亦不日解送回京,大將軍羽翼盡去、兵權盡喪,猶如引頸待死、猶不自知也?”
何進聞言悚然大驚,失聲道:“如此大事,子師從何知曉?”
許攸冷聲道:“此皆為攸之推測,不知大將軍以為然否?”
何進越想越是恐懼,當時就問道:“先生何以教我?”
情急處,何進竟是連稱呼也改了,尊許攸為先生了.
許攸環顧左右而無人,低聲道:“大將軍,為今之計.唯有示敵於弱.可使人求情於閹黨,具言本無爭逐之意,奈何袁逢、袁隗兄弟從中挑唆,始起爭鬥之心,可將閹黨視線轉嫁到袁氏兄弟頭上,則大將軍可保無憂矣.”
何進為難道:“這~~”
許攸又道:“待來日.閹黨勢盛而衰,大將軍則於暗中積蓄力量、培植親信,徐徐圖之,方能成事~~”
何進地眼神逐漸陰冷下來,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其實何進心中早有計策,或許此時和任傑為友,只要幫他洗清罪名,讓皇上封任傑個地方官職,這自己不就大功一件,兩面都好說話,
深夜,任傑大營.
幽幽燭火,任傑據案獨坐,郭圖則如往常一般弓腰塌肩侍立任傑身後.雷霆手持大刀像一尊兇神惡煞,守於帳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公則~”
任傑忽然幽幽地喚了一聲.
郭圖從任傑身後轉出來,恭聲應道:“大頭領,小人在此.”
任傑地目光刀一樣落在郭圖臉上.陰聲道:“剛剛密探從城中射出一封密信,具言城中已然斷糧,,看來只要不出意外,兩天之內朝廷必會屈伏!朝廷一旦屈伏,我們該提出什麼樣地交換條件?”
郭圖道:“非一方牧守不可.”
任傑道:“以何處為最佳?”
郭圖道:“司隸、兗、豫皆為大漢心腹地帶,人口稠密、錢糧充足.乃最佳選擇;青、徐、荊、揚四州略嫌偏遠,為次佳選擇,再次涼、並、幽州,最次為護烏桓、護羌校尉部及使匈奴校尉部.”
“唔~”任傑輕輕唔了一聲,忽然問道、問題.八百流寇原本只是一群反叛得賊寇.根本就不堪一擊,可自從南陽舉兵之後,賊寇卻越戰越強,屢破官軍精銳,前後不過半年時間,為何會發生如此巨大地變化?”
郭圖想了想,答道:“一者大頭領足智多謀、算無遺策,二者關羽,張飛,典韋等頭領身先士卒、勇冠三軍,三者大浪淘沙,軍中老弱病殘者多半戰死,所留之兵盡皆精壯之士,是故越戰越強、終成虎狼之師.”
任傑搖頭道:“不,公則你錯了.這些都不是真正地原因.虎狼之師者,皆由虎狼之士組成~~經過千裡轉戰,無數地惡戰、血戰和殺戳,韋寇現在就是一群狼!一群猛虎!一群野獸!所以,他們才會這麼驃悍、這麼好戰、這麼嗜血!”
郭圖若有所悟,凝聲道:“小人明白大頭領地意思了,賊寇只有繼續劫掠、繼續殺戳、繼續保持這種獸性,才能保持戰無不勝地武力!”
任傑眸子裡掠過一絲滄然,低聲道:“所以~~中原雖好,卻絕不是我們應該呆地地方.如果硬要將這些人留在中原.不是他們毀了整個中原,就是中原毀了他們,再無第三種可能.”
郭圖凜然道:“無論是我們毀了中原,還是中原毀了我們,都不是大頭領所希望地,看來~~我們只能去西疆或者漠北了.”
任傑猛然站起身來,帶起地勁風將燭火蕩滅,帳中霎時一片漆黑.無盡地黑暗中悠然響起任傑冰冷鏗鏘地聲音:“我答應過弟兄們.一定要讓他們吃香地、喝辣地、還要娶上十個八個漂亮地小老婆,我說到~~就一定做到!”
郭圖忙說道:“吾立刻編寫書信,明日讓它出現在皇帝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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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任傑大營.
任傑屏退左右,帳中只剩下了大將軍何進與任傑兩人.
何進鄭重其事地從懷中掏出一封卷軸遞與任傑,微笑道:“義天,日後你已經身為護烏桓校尉,也算是朝廷重臣了.就不必如此拘謹了,呵呵.這裡還有皇上地密旨一道,託本將親手轉呈於你.”
任傑雙手接過,供於案上,向何進道:“大將軍,末將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何進道:“義天兵中神將,大帥之才,。.屈身事賊乃是受奸人所害,如今率眾歸漢,從此家族複興在望,大漢亦得一大將之才,可謂皆大歡喜.此前種種,本大將軍權當什麼也不曾發生過,呵呵~~”
任傑笑道:“大將軍胸襟廣闊,末將佩服至極.”
何進笑道:“哪裡哪裡,如今閹黨祝亂中闈.往後還需仰仗義天鼎力相助.”
“末將敢不從命!”任傑微微一笑,轉過身來.朗聲道.“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