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正臉色大變，趕緊攙著老爺子，慢慢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
姜易也顧不上別的，三下兩下扯掉破鞋跑了過來，擔憂道：“爺，爺，沒事兒，您可得注意身體呀。”
姬長生喘了兩口氣，上下打量姜易，勉強笑道：“真沒疼痛之處？你看你，腳背出血了都。”
姜易趕緊說道：“您就放心吧！我就是感覺不對勁兒了才翻滾的，腳背這裡也只是破了點皮。您看，我不僅沒事兒，您看這能跑能跳的，哎，還能大跳……”
“滾！”老爺子沒好氣的罵一聲，隨即輕笑起來，拍拍旁邊的座位道：“來，坐下說話。”
姜易看老爺子臉色蒼白，遠不是往日紅潤，心中再怎麼害怕老爺子把他給“吃”了，此時也是心中酸楚。
拉著老爺子的手坐下，他笑得溫潤如春：“爺，您別擔心，我這反應快著呢，哪能受傷，也就是現在沒蒼蠅，不然給您比劃個二指夾蟲都沒問題。”
“知道，知道。”老爺子拍拍姜易的手，竭力抬起眼皮，卻雙眼依舊迷瞪，瞳孔都不怎麼收縮了。
他氣息微弱的說道：“嗬……你的兩次潛力刺激都是爺爺經手的，豈能不知道你的根骨？只不過是想看看你現在的本事，可惜了，時不待我啊！”
姜易一臉悔恨的說道：“今兒也是因為我，唉。”
這不是表演，是他真實的想法。
老爺子眼瞅著就要活過130歲了，結果被自己玩了一次驚嚇，別說老年人了，就是年輕人看到這麼一下也會心驚肉跳、後怕不已。
更何況老爺子還急速爆發了氣血，熱血衝腦之下能不迷瞪？
“好啦，好啦。”老爺子擺擺手，眼神開始迷瞪了，說話聲都變得低微起來：“我的情況我知道，天魂離體，地魂入陰，雖命魂健旺卻難敵天數，與你無關……”
彭正一臉擔憂，半蹲在老爺子身側說道：“首長，我背您回去休息吧！”
“……呼……嗯，險些睡著了。”老爺子迷瞪著眼，上半身也有些搖晃，嘆息道：“天魂飛天，地魂歸藏，命不久矣啦。”
他又勉強晃了晃頭，道：“易啊，地下室，地下室有些武術秘籍，我把你，嗯，指紋和虹膜資訊都記錄了，嗯，下去，下去……呼……”
老爺子斷斷續續說著話，可還沒說完身子就往前栽下去，姜易剛動，彭正就一窩身跪在老爺子身前，正好接住了那瘦弱的身體。
姜易想要搭把手，彭正卻擺手拒絕，指指他雙腳示意去找雙鞋穿。
等他在角落裡的隔間中收拾好了，場子中已經沒人了。
趕回到正屋裡，三個大漢一臉愁苦，見姜易進門也沒多話。
倒是墨珠看到姜易開心起來，小短腿兒蹦躂蹦躂的，小尾巴笑得跟電扇似的。
“安靜。”摸摸狗子，結果一手的口水，顯然它又被伏虎給稀罕了。
姜易低聲詢問該如何治療老爺子，任海平搖搖頭道：“首長就是一位大國手，且把武術連進骨子裡，對自己的情況一清二楚，豈會找庸手來搭救？”
說完話，幾人不約而同嘆息一聲。
彭正扯扯嘴角，轉臉對一臉愧色的姜易道：“你別多想，老首長在半年前就感應到自己的大限了，何況首長活這麼大，即便真去了，那也是喜喪！”
劉開宇拍拍姜易後背，勉強笑道：“我們都是軍人出生，生死在當兵之時就置之度外了，放心吧！”
姜易撓撓頭，看老爺子的臉色竟然慢慢紅潤起來，也微微放心下來。
有心仔細觀察、檢測一番，可彭正和任海平一座一站把老爺子堵得嚴實，只留下不大空間讓他檢視，明知道他們這是對老爺子的保護，可姜易還是有些心煩氣躁。
不過，更多是對自己能不能救、該不該救老爺子的不確定，也是違背心意帶來的後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