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門見山的問:“剛才韓良娣是不是來過這裡?”
“是。”
見她回答的這麼幹脆,我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她會狡辯不認呢。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我多費口舌。
“韓良娣手裡的衣服是不是你的?人家給你送回來了,為什麼你卻不要呢?”我拿著手裡的衣服,面容嚴肅,像是個正在訓斥小孩子的家長。
趙芝兒說:“衣服昨晚被韓良娣弄褶皺了,已經不好看了。”
我回答:“這不是已經給你燙好了嗎,跟新的一樣。”
“不一樣!”她咬牙切齒的說,“褶了就算燙好也和原來的不一樣了,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衣服。”
我有些搞不明白她的意思了,既然喜歡為什麼還不要了呢?——我將衣服在她面前展開,說:“你看看,這不是一點事也沒有嗎?拿去吧,別鬧了,人家好歹也是良娣。”
她看著我,問:“如果一個女人被其他男人i玩了,那她的丈夫還會愛她嗎?”
這是什麼邏輯?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反正我是不會再要的,還請太子妃拿去吧。”她雙手環抱,一副生氣的樣子。
我將衣服放在她的桌子上,低聲說:“你當這裡還是你家是嗎?”
她怔怔的看著我。
我緊盯著她的眼睛,她太任性了,這麼大了,也該收斂收斂了。
“這裡是東宮,你現在已經不是大小姐了,你說的話不是所有人都得執行。你的級別在韓良娣之下,你知不知道,她給你道個歉已經算是看的起你,你還要得寸進尺不成?”
隨著我的步步緊逼,趙芝兒有些不服氣,但還是嚇得連連後退。
她的那些侍女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輕舉妄動。她們還算有點腦子,不像她們的主子那樣只知道任性。
趙芝兒退到了牆角,身體緊貼著牆面,精緻的小臉此時變得慘白,但眼睛裡卻還是透著倔強和不服。
我不由得納悶——難道我真的這麼可怕嗎?為什麼她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個樣子?
在她陷於極度恐懼的時候,我出其不意的拉住她的手,她驚得尖叫一聲。
我拉她坐回了位子上,按住她的肩膀。
我以長者的身份苦口婆心道:“以後要想在這東宮裡活得好,最重要的就是要安分守己,不要胡作非為。我記得有一本古書上說——比皇宮更危險的是東宮。所以,你要好好老老實實的,這也是為了你好。”
趙芝兒疑問:“這句話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那本書裡說的?”
我道:“你當然沒有聽說過,這本書的作者可是上古時期最偉大的女文學大家,你這麼小的年齡怎麼可能知道……不管是那本書,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就好。”
“是韓良娣讓你來的嗎?”她的聲音壓得很低。
我說:“是我自己要來的,韓良娣還阻止我呢,人家對你這麼好,你還不找個時間好好感謝人家一趟?”
趙芝兒沒有說話,我因為站在她的身後按著她的肩膀。所以,她是什麼表情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想,應該是在為自己之前向韓煙雨所做的無理要求而慚愧吧。
我覺得教育的應該差不多了,在她後面撓了撓頭,笑著說:“我先走了,我的話你好好想想。”
我離開了趙芝兒的寢宮,那些宮女在身後送我。
不過趙芝兒沒有來,不知道她是在生氣不服還是在反思自己。
我走出趙芝兒的宮苑,韓煙雨正站在闔門外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