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輕音用過早飯,慕瑾顏便從外面進來邀功,慕輕音得意地笑著:“走,咱們一起去看看熱鬧。”
慕瑾顏也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她看得出慕輕音很滿意她這次的表現,這意味著,她離嫁入王府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許氏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叫喚著,她生病之後脾氣變得特別糟糕,對著下人又吼又叫,以至於相府的下人都不敢靠近許氏的房間。慕盛體恤下人們,自己親自陪在許氏身邊,看著許氏的樣子心疼極了。
慕輕音看著慕盛的樣子心裡發出一陣冷笑,急成這個樣子,他是真的愛這個女人嗎?是不是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薄情的,他曾經對母親的感情都可以拋在一邊,去愛那個害死她的女人?
知道了白氏的死可能和許氏有關之後,慕輕音忽然覺得慕盛是一個很懦弱的人。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甚至在出事之後一聲不吭。他那麼精明,事情就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難道他能夠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嗎?這些年他對自己的照顧算什麼?算是對母親的死的補償?還是為了彌補他自己心裡的罪惡感。
重新審視過自己的父親,慕輕音走到慕盛面前的時候,眼神很冷很冷,直直地盯著慕盛,想要說話,卻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說不出來,有一種馬上要窒息的感覺。
“音兒,你怎麼了?”慕盛回頭,看見慕輕音的模樣下了一跳,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緩了一會兒慕輕音才回過神來,恢複了原來的模樣,屈膝道:“音兒見過爹,音兒沒事,過來看看夫人,她怎麼樣了?”
慕盛搖搖頭,重重地嘆了口氣:“唉!不太好,許多郎中看了都一籌莫展。她平日裡身體一直很好,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呀?”
慕輕音心裡暗笑,表面上自然不能表現出來,假裝猜測著道:“爹,您說會不會是沖撞了什麼東西?這陣子家裡一直不怎麼太平,前幾天肖澈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顏兒的房間裡,昨天宛如又在宮裡出了事,今日夫人這樣,是不是得罪了什麼神明啊?”
慕輕音沒有直說,但是已經暗示得很清楚了,這三件不同尋常的事情都和許氏有聯系,得罪了神明也是她作惡多端得罪了神明。看似不經意的話,卻是在暗指許氏。
慕輕音說完之後,很認真地觀察著慕盛的臉色,發現慕盛的臉色果然變得發白,不過只是一瞬間就恢複了正常,低聲斥道:“不許胡說,慕家一向行得正坐得端,怎麼會得罪神明?”
慕輕音心裡暗笑,慕家真的像您說的那麼光明正大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慕家不會有今天的位置吧。
慕輕音若無其事地回答:“爹息怒,是音兒失言,不該胡說。眼下夫人的病情很嚴重,爹有什麼打算?”
慕盛輕嘆了口氣:“上天保佑,這陣子第一神醫正好在京城,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希望他可以有辦法。”
“一天仙人?”慕輕音心裡默默道:怎麼又是他?一天仙人雖然為人不怎麼樣,但是他的醫術是慕輕音不敢輕視的。
慕盛點點頭:“沒錯,是他。”
“爹認識他?”世外高人往往清高,若是沒有交情,絕對請不動。
“夫人和他有過些交情,他聽說是夫人生病,一定會來的。”
正說著話,下人來報:“老爺,夫人,小姐,神醫已經到了,就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