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衣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下她此來的目的,而後補充道:
“醜話說在前頭,你若不願與我雙修,那就幫我找一個同等條件的男子,否則我不介意殺了你全家,為我名義上的夫君報仇。”
“是敵是友,皆在你一念之間。”
張玉郎心下一凜,忽然有種“不答應和她雙修她就要弄死我”的錯覺。
不是錯覺!王天衣話裡話外透露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斟酌著言語道:“這樣不太好吧,我們剛認識,還沒有感情基礎......我上個茅廁的功夫被你擄來,現在腿兒還打顫呢......再說這荒山野嶺的,條件也太簡陋了,我們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緊接著話音一轉:“可否容我三思,過幾日再給你答覆,”
王天衣微微一笑,摸出一顆黑乎乎的丹丸:“你吃了它,我就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望著雞蛋大小的黑丸,張玉郎頭皮發麻,繼而糾結不已。
王天衣注視著他,臉上掛著“一切盡在掌控”的和善微笑。
破廟裡陷入寂靜。廟外,沉沉夜色黑如墨,寒如水,蛐蛐的叫聲愈發清脆。
.........
翌日,張玉郎風塵僕僕回到南靈山別院,立即被度厄大師率眾圍在天井中。
雲飛煙與閆小五聞聲而出,攜手立在簷下觀望。
度厄大師義正言辭說道:“本座得到確切訊息――據大金某個不願透露姓名的弟子爆料:前夜,月不黑風不高,該弟子半夜上茅廁,看到師弟你在柴房外鬼鬼祟祟,他剛上前詢問兩句,便被打暈了,不過在暈倒之前,他隱約聞到一股子格外好聞的...女人香。”
此言一出,大金的徒弟臉色當即垮了下來。
大師叔祖果然不靠譜,開口就將他賣了個乾淨。
度厄大師繼續說道:“度劫師弟,這一天兩夜去了何處,做了何事?”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我替弟妹問的。”
張玉郎瞥了他一眼,將被王天衣擄走,險死還生一幕悉數道來,期間隱去了被要挾雙修之事,只說是“說服”了王天衣,令她放棄了報仇,並與她化干戈為玉帛,成了朋友。
原本是仇家的雙方竟然成了朋友!這令眾人驚詫不已,遂又覺得無趣,見沒什麼更大的瓜可吃,度厄大師擺了擺手:
“散了散了。”
率眾離去,各自忙碌。
張玉郎攜兩女回了南靈伯府。
長安府衙的工作丟了,大成皇帝也未再啟用他,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著。
所幸還有爵位在身,不失富貴。
最近半個多月,張玉郎時而閉門清修,時而外出踏秋訪友,但每次從外面回來,他的氣色都很虛弱――是營養跟不上的那種虛弱。
轉眼已是十月初。
這日,張玉郎踏秋歸來,神色躊躇的問正在逗娃的雲飛煙,
“夫人,我問你個事。”
聞言,雲飛煙放下黑炭兒子,妙目注視過來。
“雙修過程中,最需要注意什麼?”
“摒棄人慾,意守靈臺,互通真元,迴圈往復。”
雖好奇張玉郎為何突然有此一問,但云飛煙略做思索,還是給了他標準答案。
“噢....你能做到麼?”張玉郎問。
雲飛煙俏臉一紅,搖搖頭,嗔了他一眼,眼神中飽含著埋怨和羞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