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房。
度厄大師面無表情的瞅了閆小五一眼,問道:
“這位姑娘是?”
以他老辣的眼光,已然從兩腿緊緊併攏的走動姿勢中,看出閆小五仍是完身,既是完璧,那之前弟妹的稱呼就有些不妥了。
“這是我未過門的夫人。”張玉郎坦然介紹著,末了又指了指雲飛煙,“這是我過了門的夫人。”
於無聲間,秀了一把優越感。
度厄大師“哦”了一聲,感覺心裡又被狠狠紮了一刀,強忍著不適,說道:
“貧僧覺得,還是師弟上次帶來那兩個姑娘好看一些,腰細腿長胸大,說話還嗲。”
言語間,度厄大師將‘上次帶來那兩個姑娘’,與“好看”等字眼咬得格外重。
此言一出,閆小五沒什麼反應,雲飛煙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張玉郎深吸一口氣,環顧在場眾人,笑道:
“確實是那兩個姑娘更妖豔一些,畢竟是師兄你欽點的包夜套餐,師弟我在青玉樓挑選了許久呢,我驗證過了,她們身上全都是貨真價實的物件。”
怎麼驗證的,張玉郎倒是沒說。
話音剛落,場面立即反轉,雲飛煙暗暗鬆了口氣。
度厄大師臉色紅如豬肝,難看中帶著一絲尷尬,一時竟無從反駁,心下憋屈的難受。
兩個姑娘來到南靈寺,是他提出來的,這時候又不能否認此事。更不能說此事完全是他杜撰的。
那樣的話,無中生有,憑空汙衊師弟,為上不尊的大帽子就徹底被扣上了。
十八金剛及幾個小沙彌眼睛亮了,紛紛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好戲總在不經意間上演。
這可是重磅新聞啊,以後回了五原寺,不愁沒有談資。
度厄大師深深呼吸一口,在立即翻臉摔碗而去和吃完飯再摔碗離去中,選了第二個選項,忍下這一回合。
度厄師叔居然沒有當場沒發作?.十八金剛相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失望。
最近太閒了,他們太想看一場大戲了,盼星星盼月亮那種想。
可惜度厄師叔不給力啊。
吃過飯,度厄大師用力咳嗽一聲,吸引住眾人目光,語氣平靜的說道:
“佛門清淨之所,見不得淫穢之事,空房還餘下一間,只夠兩位弟妹住宿,師弟你就在天井裡打個地鋪吧,所幸未到十月,天氣雖冷,卻無雨雪,還是能將就將就的。”
“大金,夜裡冷,記得把你的鋪蓋給度劫師叔分一些,當然,這不是命令,分與不分全在你,本掌門不勉強。”
來了來了,算賬來了........十八金剛皆如此想。
張玉郎撇撇嘴,不以為意說道:“師兄,我有一些修行上的難題......”
後半句是,我有一些修行上的難題,想與你徹夜相談。
也就是藉此蹭個床。
度厄大師不等張玉郎說完,揮手打斷他的話,“有問題白天來問,師兄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罷,重重的頓了頓碗,起身就走,少頃,後院禪房傳來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大金放下碗,糾結著說道:“師叔,不是師侄不分你鋪蓋,實在是鋪蓋它只有一條,不好分啊......對了,柴房裡還有些稻草,要不您將就將就......”
張玉郎當即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大金:
“虧你還是佛門弟子,佛祖捨己渡人,割肉喂鷹的精神居然一點都沒領悟到,唉,師叔我很失望,非常失望!等回到五原寺,我一定要與紅光師兄說說,他的大弟子是多麼自私......還有,這金剛羅漢堂的首座,也該換一換了,總不能讓一個自私自利的僧人來擔任。”
張玉郎緩緩起身,環顧眾人,目光停留在二金身上,沉聲道:
“嗯,我看二金不錯,足以勝任此職位。”
“別別別,師叔,我的鋪蓋你拿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