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大成皇帝一身戎裝,頭戴鍋盔,以一副玉面將軍造型端坐在兵部議事廳的主位上,一眾大小將領神色嚴肅的列坐於兩旁。
張玉郎身患重疾無法應召,北原戰事又拖延不得,故而大成皇帝將原定九月初九娶親立後的日子,往後推了兩個月,並決定御駕親征!
他目光威嚴巡視著兩側官員,沉聲道:
“朕首次掌兵,若有不當之處,還望眾位卿家直言利弊,齊心協力共謀勝機。”
“臣等~領旨!”眾將領齊聲響應。
大成皇帝起身,持劍在手,意氣風發說道: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此次出征,朕只負責軍事統籌、糧草排程。至於行軍打仗等事宜,皆由呂參贊全權負責。”
可以,外行不指揮內行,眾人紛紛點頭。
呂當舞當即抱拳行禮,接過話頭說道:
“本次議事,要與諸位同僚商討的便是如何快速破敵。”
“眼下的局面是這樣的,朝廷發出的糧草連續被劫了三次,北原七萬軍隊的糧草已是捉襟見肘。”
“前番,陳忠和統領帶走了絕大部分騎兵營,長安府眼下只剩三千騎兵,本次運送往北原的糧草,則是不久前剛從川中運來的,後續還有無數糧草,正在源源不斷往京師運送。”
川中自古便是魚米之鄉,天下糧倉,糧草儲備充足,有此地為後盾,朝廷再多糧草也損失的起。
大成皇帝微微頜首,未出徵便先給眾將豎立起信心,呂參贊果然有些東西。
天胡十六部跨河來犯,猶如浮萍,其勢必不能久持。而朝廷控制的疆域極其遼闊,既有縱深,又有產馬地,糧倉。還能隨時抽調兵源補充。
哪怕是一比二,一比三的戰損,這仗也非打不可。天胡的三萬精騎,那可是打一點就少一點。
這種時候,朝廷的底蘊就起到了關鍵作用。
此戰只要拖住對方,一點點蠶食其有生力量,即使接連吃敗仗,那朝廷也是贏了。
相反,天胡即使屢屢取勝,卻是輸了。
一場戰爭,從來都不是表面上一場勝負那麼簡單。
呂當舞繼續說道:“北原方向,朝廷已有三支軍馬,分別駐紮於北原城,青河口,土山之北。呈北,西,南三面將天胡十六部三萬騎兵圍於中間。”
“我軍此去,只須緊臨青河西岸紮營,燒燬船隻,而後甕中捉鱉,大勢可定。”
大成皇帝補充道:
“朕覺得可以行疲師之計,四面夾擊,四軍輪番出戰。”
鐵臂營加騎兵營一共七萬人馬,擺不平三萬天胡騎兵,是大成皇帝不曾想到的。
這種時候,他格外懷念能打善戰的張玉郎,三千奇兵定河西的戰例,必然是整個大夏的天花板之戰。
呂當舞卻搖了搖頭,提出反對意見:
“陛下,若行此計,恐被對方擇弱而擊,一擊而潰....”
鐵臂營那四萬步兵馬,只能據守,若是衝陣的話,絕不是天胡騎兵一合之敵。
兵種不同,裝備不同,戰鬥力自然也不相同,正常來說,一個裝備精良的騎兵,戰鬥力約莫相當於七到八個步兵。騎兵人數只要過萬,步兵便不可敵。
多少步兵都不行。
換而言之,即使這後續三千人馬到了北原,真正能打的,也只有這三千人馬和陳忠和的三萬騎兵。
鐵臂營只能看戲,或者戰事結束後打掃戰場。
眾將領紛紛點頭,表示呂當舞分析的正確,大成皇帝的提議不合適。
被臣下質疑否定,大成皇帝絲毫沒有不悅,反而嘴角微微上揚,笑道:
“很好!很專業,準備出發吧!”
這時,一個傳令兵匆匆而來,氣喘吁吁稟道:
“報~陛下、呂參贊,北原戰事勝負已分,我軍大勝!”
什麼?眾人當即呆住,都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