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與隴西交界處。
一片遮蔽天日的森林中,四下寂靜無聲,無數樹木高低錯落其間。層層疊疊的枯葉鋪就於地,幾縷陽光從枝葉縫隙間投射下來,生出一絲絲紫色煙塵,瀰漫升騰而上,令人如處飄渺虛幻之地。
張玉郎化身為金色銅人,屈膝躬身,蓄力衝向對面不算高大的聶赤王。
不遠處,老陳與蕭展抱著膀子,嘴裡叼著草根,背靠在粗大的樹幹上,強勢吃瓜圍觀。
森林之外,一群沒有首領的部眾,百般無聊晃盪著,或站或走,或坐或躺。
“鐺”的一聲。撞在一起的兩人迅速分開。
被聶赤王附身的聶古兒風顧不上被撞得發麻的軀體,手臂上肌肉顫動著,擰腰跨步再次向張玉郎橫掃過去,但卻被他舉起鐵臂格擋,雙方抽了個硬碰硬。
發出一聲更響亮的金鐵交鳴。
隨後,張玉郎立即還以顏色,以相同的招式,揮舞著銅臂給了聶古兒風一下。
頓時,兩人開啟毫無技術含量的硬碰硬較量,雙方都不避不閃,你懟我一下,我便反懟回去。
不一會,聶古兒風跳出戰圈,舉手認輸。
張玉郎太硬,他頂不住了,再打下去,他十有八九要被當場打裂開。
身上金色褪去,張玉郎緩緩收功,恢復了正常。
對面,聶赤王的身形虛晃兩下,也消失不見,聶古兒風留在原地,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副筋疲力盡模樣。
他剛才被折騰的夠嗆!
佛宗神通金剛之軀,果非浪得虛名,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硬,即使強壯如他,召喚出聶赤王附體,與硬化的張玉郎硬碰硬的時候,仍有些吃不消。
好在,這金剛之軀神通每日只能使用三次,每次只能硬半個時辰,冷卻時間是一個時辰。
否則,聶古兒風覺得自己會被張玉郎折騰散架!
天知道他的新老大發什麼瘋,忽然心血來潮,要和他比試各種神通。
佛門神通【言出如真】對上神祈術,獅子吼大戰神咒術,金剛之軀硬鬥神戰術。
若不是因為出了西番地界,三大神術威力大打折扣,他才不會輸給只有金剛實力的三種佛宗神通。
不過,據張玉郎說,言出如真還有增強版。
聶古兒風一臉無奈,心下暗暗吐著槽,好奇的想知道,到了大夏,神術是否會繼續減弱!
他搞不懂,為什麼三大神術在高原上那麼猛,出了西番卻這麼弱。
這個問題同樣困擾著張玉郎,到了大夏地界之後,他忽然發現屢試不爽的神祈術不靈了。
起因是昨日傍晚,張玉郎想逮只兔子打打牙祭,便對自己使用了神祈術,嘴裡唸叨著:
“無所不能的天赤七王,請讓這個帥氣小夥來一次守株待兔吧。”
以往,這樣使用了神祈術後,很快就會有一隻傻兔子莽撞的衝過來,撞暈在他身邊,成為腹中之食。
甚至有一次,跑來一隻傻兔子,見四下裡沒有樹,直接撞在張玉郎腿上,暈了。
但這都是以前了,昨日他使用了十多次神祈術,非但沒有傻兔子前來送菜,還跑來一隻比牛犢子還大的狼,綠油油的三角眼裡冒著森冷的光芒,呲牙咧嘴,作勢要吃他。
張玉郎哪裡肯由獵人變為獵物?當即使出神咒術,詛咒那惡狼摔死在面前。
結果不靈。
緊接著又使出神戰術,這次倒是靈驗,但附體的卻是很小一隻聶赤王,只有一米五的高度,氣力也不大,肌肉縮水嚴重,瘦骨嶙峋的像是饑荒災民。
“shit!”
張玉郎罵罵咧咧抽出紫青刀,使出一招鐵板橋,堪堪躲過了惡狼的兇狠撲面,並順勢將紫青刀往上一舉,刀尖橫在野狼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