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陳自外面匆匆而來,抱拳道:“大人,頭兒,銀龍衛首領老陳前來報到。”
尹正德與張玉郎對視一眼,微微頜首,老陳來的正是時候,兩人正有話要問他。
後者詢問道:“老陳,可有那算命道士的訊息?”
老陳皺眉想了想:“大人,十日前,據安西府銀龍衛傳來訊息,有人親眼看到那算命道士自隴西進入西番,之後再未出來。”
“西番?”
兩人異口同聲,面色俱訝,尹正德沉聲道:“長安府衙顏面不可辱,玉郎,你可願跑一趟西番,將此人抓回來!”
我不願意......張玉郎推諉道:“尹大人,我夫人快生了,這時候不方便。”
“你夫人要生與你有何關係?抗拒上命,成何體統!”
張玉郎反駁道:“和我沒關係,難道和大人有關係?”
尹正德臉色一黑:“一派胡言!本官坐的正,行的直!休要胡言亂語。”
坐得直,那是你患了強直性脊柱炎......張玉郎暗暗吐槽一句,將腦袋搖成撥浪鼓:“不去不去,此事再議,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處置沈浪。”
“你有什麼看法?”尹正德問。
“何不將錯就錯,對外聲稱沈浪謀害同僚,不日斬首,待行刑之日,假裝疏忽將其放走,暗中令其戴罪立功,打入敵方勢力內部,竊取情報以做朝廷內應。
“以他堅韌不拔的心性,強健的體格,一定能頂住各種誘惑,成功為朝廷獲取大量情報。”
尹正德眼神一亮:“仔細說說,讓他打入哪個勢力?”
“中都楊浦,河間周家,青河李通,三選其一。”
尹正德沉吟道:“中都楊浦與長安隔著兩關之險,且中原混亂不止,他自顧不暇,短時間內威脅不到朝廷。河間周家鐵板一塊,一直與朝廷維持著表面關係,雙方暫時應該也不會有戰事。青河李通......就讓沈浪到此處做銀龍衛的耳目吧,戴罪立功。”
“大人高啊,英雄所見略同。”張玉郎連忙豎起大拇指,一記馬屁拍過去。
尹正德微微一笑,吩咐道:“此事交由你安排。”
頓了頓,又補充道:“萬不可再發生蕭展亂紀之事。”
“大人你這是不信我?”張玉郎當即怒了,拍案而起:“我豈是那種見色起意,窺探同僚夫人之徒!”
“你是!”尹正德目光炯炯盯過來:“天心婆婆之事,本官早有耳聞,你可真是色膽包天,帝師都敢睡,也不怕她閹了你,皇上斬了你!”
聞言,張玉郎一驚:“這事皇上不知道吧?”
“你猜.....”尹正德賣了個關子:“想知道的話,就跑一趟西番,否則,本官不介意在皇上耳旁扇扇風,實在不行,長平公主那裡,本官也樂意跑兩趟。”
“你威脅我?!”張玉郎面露不忿之色。
尹正德不答反問:“那你去還是不去?”
“......”
還真給你威脅住了......稍做僵持,張玉郎屈服了:“大人,卑職可不可以晚些日子再動身。”
“可以!”
答應的如此痛快...不好.....張玉郎心頭不妙,小心詢問道:“大人,我忽然感覺,似乎掉進了你設計的坑裡。”
尹正德端起茶杯,微微一笑:“玉郎,你的感覺是對的!”
官場潛規矩,端茶送客。
老傢伙算你狠......張玉郎暗暗腹誹一句,起身帶著老陳離開。
出了內堂,張玉郎仍覺得心下有點沒底,便詢問道:“老陳,這西番人與我大夏人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