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蕭展疑惑道:“不對啊,三百年來,八大姓在繁衍生息,別的姓也在繁衍生息,為何八大姓越來越多?別的姓氏越來越少?”
“大人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窮不過三代。”耿忠嘆口氣:“原本八大姓在八縣之中的人口並不多,但架不住八大姓是功臣之後,富裕之家,家族自然是開枝散葉,愈發茂盛,其他姓就越來越少了。”
張玉郎點頭,沉吟不語,窮不過三代,並非是說窮人到了第三代就翻身了,而是指窮人到第三代就因為窮而滅絕了。
“我堂兄遇刺身亡那天,有人看到王成的狗腿子來到這裡,之後我堂兄藏在祠堂裡氣運鼎就不見了。”
耿忠目光悠遠眺望著半山腰的祠堂,繼續說道:“這氣運鼎乃是二十年前一位老道贈給我祖父的,他說此鼎內含氣運,可助子孫飛黃騰達。”
“果不其然,到了我們這一輩,我堂兄先中進士,步入官場,而後我又考上文武雙進士,今年秋試,我有很大把握問鼎雙狀元。”
“現如今我堂兄突遭橫禍,氣運鼎又落入王成之手,定是他窺探我耿家寶貝,故而下毒手,在下懇請大人,為我耿家做主。”
張玉郎神色微變,驚訝道:“氣運鼎?長什麼樣。”
這個資訊,之前倒是不曾知曉。
耿忠雖對張玉郎的驚訝有些疑惑,卻也沒有細問,想了想道:“氣運鼎七寸見方,三足鼎立,非金非鐵,以錘擊之,聲音空靈悠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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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張玉郎可以肯定,這氣運鼎與他的氣運鼎是一套。
但阮猛告訴他的是,氣運鼎主天下氣運,耿忠卻說氣運鼎主家族興衰。
這其中定然有一個人說錯了。
張玉郎沉吟道:“氣運鼎共有九尊,本是朝廷之物,不論是你耿家,還是王家,都不應據為己有。”
“是朝廷的?”耿忠倒吸了一口冷氣:“莫非是大禹治水之九鼎?卑職總以為那鼎大如牛犢,高有丈餘。”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張玉郎點頭:“不錯,正是此鼎。”
這句話似乎點醒了耿忠,他沉聲道:“若如此,我耿家願意上交此鼎於皇上。”
“怎麼交?”張玉郎問。
“大人從王成手中,幫我耿家要回氣運鼎,而後再由卑職獻給皇上。”耿忠思路清晰說道。
“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張玉郎神色不善反問道:?“本官從王成手中拿回鼎,再交給你?”
我不會自己上交啊,把功勞讓給你?
耿忠聽懂了言下之意,當即臉有愧色,轉頭望向一旁。
張玉郎神色恢復正常,淡淡分析道:“以我觀之,王成並非行兇之人,氣運鼎或許並不是幕後真兇作案的動機,兇手在殺了令兄後,才得知了氣運鼎藏匿之處,出於謹慎,或是覺得自己取不走鼎,故而嫁禍給王成,而後準備趁亂行事。”
蕭展點頭附和著,耿忠卻搖頭道:
“大人分析的合情合理,可萬一真兇就是王成呢?”
三人對望一眼,沉吟不語,心下齊齊想到:會是王成嗎?
這個人雖是王家家主,卻膽小怕事,見風使舵的本領爐火純青,絕非大奸大惡之人。
張玉郎反問道:“捫心自問,你覺得會是王成嗎?”
如果氣運鼎只能助家族子孫飛黃騰達,王成有必要圖謀嗎?他弟弟已經位極人臣,貴為兵部尚書,王家在武功縣一手遮天。氣運鼎完全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除非,他知道氣運鼎真正的用途,除非他有問鼎天下的野心。
可王成有野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