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他才有開頭那一問。
天師道人停下手腳,回頭給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解釋道:
“這隻花貓,很小隻的時候就被貧道收養,它格外聰慧,求知慾格外強烈,一天天長大,每天都隔著窗戶,偷看貧道那些寶貝書籍,模仿貧道開門關門的動作,它的學習能力很強,貧道擔心,它哪天會自個開啟門,入室翻書毀書,於是...貧道每次進屋前,都先做一套繁瑣的動作再開門。”
張玉郎看了一眼蹲坐在窗外不遠處,歪著腦袋瞅過來的肥花貓,疑惑道:“那它學會了麼?”
天師道人哈哈一笑:“你看它的神色就知道,這套動作太難,它學不會,現在它對開門關門已經不感興趣了......”
“哈哈哈!”張玉郎與四女對望一眼,失笑出聲。
花貓彷彿聽懂了眾人的嘲笑,表情忽然變得兇狠,對著四女“喵嗚”兇了一聲,跳入一旁的雜草叢,消失不見。
天師道人關上門,望著紅紅的朝陽發了會呆,道:“張大人何時離去啊?”
聞言,張玉郎一臉嚴肅道:“道長,我帶了四個漂亮妹妹來陪伴你,你不領情倒也罷了,這是在趕我走?”
天師道人感覺心口一痛,似乎被針扎一般,腳步踉蹌了下,眼眶瞬間紅了,憤憤不平說道:“大人,觀中餘糧不多了,您這幾位妹妹.....也太能吃了。”
本來,道觀裡還有天師道人一年的口糧,但這六天下來,幾乎已經被消耗殆盡。
換句話說,張玉郎五人...不,閆家的三位千金,太能吃了!具體來說,是閆小五太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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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小五身姿看著苗條,胃口卻極大,一頓居然能吃下成年男子四五倍的飯量。
天師道人永遠無法忘記張玉郎住進來第一夜的景象...那一晚半夜三更,閆小五餓了,跑到廚屋煮了滿滿一鍋粟米,就著小半盆水煮野菜,三下五除二給幹完了...將一整鍋飯給幹完了!
他本以為那一幕是幻覺,狠狠掐了掐自個大腿,腿上真實的痛感告訴他,那一切,都是血淋淋的事實。
整整一鍋粟米.........雖然事後張玉郎給了錢,但荒山野嶺的,有錢也沒地方用啊。
這才是天師道人發愁之處,想要買米,就需要到城裡,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距漢中二百里,距隴西四百里,距長安府三百多里。
得益於山體走向是自西向東,雖然西邊的隴西最遠,但路況卻是最好的,東南邊的漢中和西北邊的長安府雖近,路況卻是極差,馬車多有不便。
張玉郎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沒有米,可以進城去買嘛......此去隴西不遠。”
天師道人點點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驚訝道:“不對,讓貧道捋一捋。”
說完,他緊皺眉頭。思索著其中不對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日近中天,院子裡,兩個人的影子被太陽映出短短一小截。
良久,天師道人自語道:“貧道有一輛馬車,大人住進來第一晚,便想要借車,貧道未允,而後,大人的妹妹夜裡開始做飯吃......之後米被吃完,貧道需要到路況最好的隴西城裡去買......大人!您也忒不厚道了,合著在這等著貧道呢!”
“終於還是被你發現了,哈哈。”張玉郎笑道:“沒錯,本官就是要蹭道長的馬車。”
“........”
天師道人無言以對,忽然覺得當官的人個個都好可怕,他雖然精於卜算,但常年住在山裡,沒什麼心機,這也就是天師觀沒什麼值錢寶貝,否則,給張玉郎算計起來...那就是噩夢了!
下午,天師道人牽出了存在庫房裡的馬車,架上一隻毛驢,六人同車,他與張玉郎坐在車架上,四女擠在車廂內,迎著日頭,晃悠著往隴西城而去。
與此同時,詔安使者司徒鈞懷揣聖旨,率領護衛隊,浩浩蕩蕩往安西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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