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被收了起來。
張玉郎觀她臉色,便知她心中不快已然盡消,又見石靈靈退去後,再不出來,心知再沒有節目好看,便喟然嘆道:“夫人,回府吧。”
兩人相識以來,張玉郎這樣正式稱呼她的次數不多,見他臉色落寞,雲飛煙心裡打了個突,嗯了一聲,默默跟在後面。
出來青玉樓,張玉郎牽著四不像,斟酌著言語道:“飛煙,這是你第二次來青玉樓了吧,婦道人家上青樓,成何體統!”
人家為什麼來青玉樓你不知道麼...雲飛煙嫣然一笑:“夫君說的對。”
張玉郎聳聳肩道:“嗯,下不為例。”
雲飛煙幽幽望他一眼道:“我師父很快就會來。”
她長長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便將師父的原話重複了一遍。
張玉郎聽了個大概,原來雲飛煙的師父的父親是大文皇帝的兄弟,當年爭位失敗被誅,母親又鬱鬱而終,她年紀很小便隱世獨居,並恨上了朝廷,決定顛覆朝廷,但凡朝廷出了什麼清官能臣,她便出手來刺殺,後來收了雲飛煙為徒後,改讓雲飛煙前來刺殺,前後算來,朝廷死在她手上的能臣,不下兩位數。
張玉郎恍然明白了當初雲飛煙刺殺尹正德的原因,默默想道:這樣看來,朝廷一日不如一日是有原因的,能幹的官兒都被雲飛煙的師傅幹掉了,朝廷只能用一些庸碌之輩。江山不倒才怪!
這樣算來,我大概不會討她喜歡啊。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師傅還沒就想開嗎?當初的恩怨畢竟是上兩代的,立場不同,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何況你師父畢竟也是皇家血脈。”張玉郎闡明事實,以理服人。
雲飛煙搖頭,無奈一笑:“怎會不恨?我師父這些年顛沛流離,四海為家,受盡委屈,卻是拜誰所賜?她是出身高貴的帝室之胄,但這江山富貴,哪裡又有她一分?”
怎麼沒有?她爹當初不爭位不就結了?似乎也不行,不爭位不代表皇帝不清算隱患。
張玉郎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如果說雲飛煙的師父是個男子還好,這麼多年過去,年紀一大就會認清現實。可她是個女子,不但仇恨不減,反而更深,這已經是將仇恨印在骨子裡了。
大夏不滅,她的仇恨不會消失的。
大夏若被滅了,她才會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不對。
“我擔心到時候師父會讓你也來推翻朝廷。”雲飛煙擔憂說道。
張玉郎伸出手指,在她瑤鼻上颳了一道:“別擔心,我不會那麼傻!”
“你不知道我師父的手段。”
“什麼手段?”
“哎。”
“手段?”張玉郎愣了一下,忽然想起當初風不歸給的三顆藥丸,當時他還以為那是什麼控制人心的毒藥,不會是這樣的手段吧?
這種手段我可頂不住,我平生最怕兩種計謀,一,美人計。二,恃強要挾。
想不出對策,索性也只能見招拆招了。
張玉郎輕車熟路的帶著雲飛煙回了南靈伯府。
“咦,今天府中怎麼如此冷清?”
大宅裡,?只有零星幾名僕從守衛值守,神色肅然冷漠,臉上一副家門不幸的樣子。
聽到張玉郎問話,門口守衛回道:“稟伯爺,夫人,他們都跑到街上看官軍凱旋了。”
凱旋個毛線,勞民傷財而已。
“你怎麼沒去?”張玉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