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雲家東廂。
雲飛揚撅著腚趴在床上,姿勢怪異,小聲哼著痛。
房間裡,瀰漫著濃烈的藥酒味,裡面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
地上扔著許多沾染了血跡的白綾,一片狼藉。
兩個丫鬟小心翼翼轉頭四顧,沒看見雲飛煙,這才壯著膽子安慰道:
“少爺以後可別這樣了,萬一再給大小姐看見,又要捱打。”
雲飛揚雖然年少,但男女之事該懂的都懂了。他咬著牙,頗有靈性的黑眼珠骨碌碌轉動幾下,恨恨的捶了捶床鋪,氣道:
“哼,只許她與情郎快活,不許我與丫鬟調情,我沒有她這樣的姐姐。”
雲飛揚的話剛說完,就聽見一道冷冷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你是在說我?”雲飛煙面含威儀,緩步進來房間,眼神平靜的望過來。
是你,是你,就是你.....雲飛揚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是在說你,你有本事打死我,絕了雲家的後,到時候,看你九泉之下怎麼跟爹孃交代。”
受了傷,雲飛揚反而有了一些底氣,怎麼說他也是雲家的唯一男丁,雲飛煙再怎麼兇,總不可能把他打死吧。
既然不能,那他就有了橫的資本。
雲飛煙盯住弟弟,眼神不帶感情,道:“你說我與情郎快活,有證據嗎。”
雲飛揚撇過頭,含糊不清說道:??“你上次在家裡睡,大半夜說夢話,喊著‘大郎,慢點’,手還伸到被窩裡.....”
上次,也就是兩個月前他捱打的那一次。
似乎姐姐每回來一次,他就要捱打一次。
難道我是撿回來的孩子??
一想到這,雲飛揚就氣不打一處來,將嚥下的半截話毫無顧忌說出:“你手還伸到被窩裡,我看見你的被子起伏不停...”
話沒說完,就聽見“啪”的一聲,而後感覺屁股一痛,又一麻,兩行熱淚不受控制滾滾而出。
見勢不妙,兩個丫鬟早已慌忙告退,溜了出去。
雲飛揚噙著淚,委屈的望著姐姐那隻揚起的芊芊玉手:“幹嘛又打我?”
那不是手,那是一把無情刀,狠狠片在他受了重傷的屁股上。
雲飛煙聲音平靜說道:“我師傅最近想收個徒弟,我推薦了你。”
她嘴角微微上揚,說出的話卻令雲飛揚膽戰心驚。
雲飛揚的臉色當即垮了下來,他見過姐姐的師傅,私下裡還送了她師傅一個外號:“萬年老玄冰”。
如果說姐姐是故作冰冷,那她師傅就是真的冰冷。
“別啊姐姐,我不想當一個住在深山老林中,只有猿鶴相伴的野人,你就饒了我吧!”
“饒了你,你會學好嗎?”
“會的,會的,我再不敢和丫鬟胡來了,再不去勾搭良家女子。”
“嗯,那一晚你看到了什麼?”
“什麼都沒看到。”
“...”
揍了小正太弟弟一頓後,雲飛煙感覺心情格外舒暢,剛才一巴掌下去,看他俊美的臉龐痛得扭曲,慘叫著哀嚎翻滾,心裡竟然有那麼一絲莫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