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張玉郎朦朦朧朧睜開眼睛,瞧一眼外面,光線昏暗,又聽上面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心下納悶:這母女倆,起這麼早?不用睡美容覺的麼?
正尋思,忽然被人扯住手,生硬的從床底拖了出來,脊背與地面摩擦出火辣辣的感覺。張玉郎悚然一驚,脫口道:“夫人別殺我!我無辜的。”
茫然抬頭,卻迎上一張宜嗔宜喜的俏臉,一對寶石般的眼珠烏溜溜轉著,少女嘟著嘴道:“我娘走了,你快起來吧。”
原來不是被夫人抓包...他鬆了口氣。起身,又聽少女埋怨著:“你全聽到了?”
張玉郎連忙搖頭:“沒有,光顧著害怕了,一個字都沒聽清。”
信你才怪...周婉兒咬著嘴唇,叮囑道:“不許與外人說起昨夜之事。”
昨夜什麼事?難道我睡著之後你們聊了更深入的東西?張玉郎詫異望著周婉兒,你丫還知道維護你孃親?真不容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專門坑父母的熊孩子呢。
周婉兒嘟囔了一陣,忽然又耷下睫毛,扯住他的袖子,語氣柔軟說道:“老周,你晚上來我房裡吧。”
言下之意,她是個意志堅定的姑娘,這一場按摩非得按完不可。
“...”張玉郎不置可否,這麼驚險的場面,他有點慫了,不敢再經歷一次。
再說又得不到什麼好處。他對性格大大咧咧的周婉兒完全沒有男女間的心思。
沒有心思,自然就談不上殷勤。
周婉兒正要再言,忽聽週二夫人聲音又從外面傳來:“婉兒,起來了麼?”
張玉郎頓時一驚,額頭猛然沁出冷汗。靠,週二夫人竟然去而復返,我這點也太背了些吧。
兩人對望一眼,眼神中都有些驚慌,一夜之間被堵住兩次,換誰都不會心如止水。
見周婉兒眼神不住往床底示意,張玉郎無奈,只好故技重施,再次鑽進床底。
周婉兒推開門,張望一眼,見外面暮色正濃,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辰,離天亮還有一會,納悶道:“孃親去哪了?”
週二夫人身著披風,手中提著兩個大木桶,身後還擺著兩個大木桶。進了房,瞥了女兒一眼道:“一路風塵,渾身不適,去禪房取了些熱水沐浴。你也同孃親一道洗洗罷。”
周婉兒連忙搖頭,又打了呵欠道:“不要不要,我不贓,我不洗,孃親,我好睏,這才幾更時分啊,為何要這時候沐浴?”
房裡還有別人,周婉兒哪敢寬衣解帶?也不願意孃親走光,被人看了便宜。她小腦袋瓜急轉,思索著對策。
如何才能阻止這一場即將發生的事故?
週二夫人哼了一聲道:“孃親專門為你拎的水,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渾身都是汗味土味,聞不到麼?一路風塵,如何能不洗?不這個時候沐浴,難道等天光大亮,被人窺探?”
言語間,週二夫人已經動作麻利將兩桶水倒進浴桶。又將另外兩桶拎到一旁,蓋住。
這個時候洗,也有人偷看呀...周婉兒欲言又止,苦著臉道:“哦...啊!娘你做什麼?”
她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身上一涼,又一熱,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脫光,並丟進了冒著熱氣的浴桶中。
周婉兒張口結舌,雙手抱肩,蜷縮排水裡,露出個腦袋埋怨道:“孃親,你幹什麼呀,這麼粗魯。”
驚鴻一瞥間,只看到一片白光,張玉郎心道:好傢伙,週二夫人脫婉兒衣服的動作真麻利,不愧是親孃,這手速真快,快到我瞪大眼珠子都沒看清楚。
不過這小丫頭也太青澀了,除了白,別無所大,一無是處,平平無奇。
見女兒進了桶,週二夫人臉色稍緩,笑道:“粗魯麼,孃親可不覺得,昨晚你把我燻的一宿都睡不安穩,以後可莫再這樣了,哪有我來催你沐浴的?”
“哦...知道了。”周婉兒可憐巴巴應著。她是案板上的魚,孃親為刀俎,沒有反抗空間,只能裝可憐,博同情。
這樣孃親下手就會輕一點。
她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自己搞得跟泥巴猴子似的,被孃親按住一頓狠搓,嫩皮都搓下來一層,那火辣辣的滋味,現在想起來,腿都打顫。
週二夫人褪去衣衫,飛身輕輕落入桶內,微笑著伸出手。
一看這陣勢,周婉兒慌了,連忙哀求道:“娘,別...別過來,我...我自己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