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死還生,高老大不敢在河間府逗留,急忙出了城,暗暗尋思道:“常聽人說:河間富,女子個個水靈,五原窮,漢子條條精猛。既然河間府待不下去,何不到五原府,忽悠兩個厲害一點的兄弟,重振北靈三俠威名。”
畢竟當了十幾年大哥,手底下突然沒了小弟,什麼事都得親力親為,洗腳水得自己打,自己倒,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
打定主意,他揚鞭催馬,往北疾馳而去。
河間府,馬驛。
張玉郎去而復返,著實嚇了馬驛掌櫃一跳。顧不上渾身疼痛,點頭哈腰上前。
唯恐招待不周,又惹來一頓落地沾塵之災。
正心下忐忑,真言大師客氣開口求買龜殼,他頓時鬆了一口氣,緩緩挺起腰,心思急轉:開個什麼價位,既能隱晦表達出小情緒,又不觸及到郡主顏面,且還能大賺一筆。
他覺得,最值錢的靈龜已死,木盆大小的龜殼除了硬,再無優點,應該不值什麼錢,心裡預期價位一百兩,略做斟酌,便報了個一萬兩。
生意嘛,漫天要價,落地還錢。
本以為對方會來個三五輪殺價,就算一百兩賣不出,五十兩也成。卻見真言大師二話不說,甩過來一萬一千兩銀票。
一萬買龜殼,一千是賞錢。
掌櫃驚喜的接過銀票,忽然感覺價格開低了,看對方爽快的給錢姿勢,開價十萬也許都不算高。
驚喜迅速轉為失落,送走眾人,掌櫃失重跌坐,揉著腦袋長吁短嘆。
感覺損失了九萬兩。
......
真言大師喜滋滋摩擦著新得來的靈龜殼,給兩人各自卜了一封向喜之卦,周婉兒的卦象是:守本心,不受虛妄則無憂。張玉郎的卦象是:有驚無險,初窺門徑,琴簫合於北。
二人一頭霧水,辭別真言大師,相互對望一眼,各自思索著其中玄機。
翌日,三人各乘一騎,出府出城,往北而行。
週二夫人胯著一匹青騾馬,頭戴斗篷,面遮黑紗,衣著普通。周婉兒騎一匹純色白馬,刻意將自個收拾的唇紅齒白,嬌俏可人。猶如出嫁的新娘子,一身紫紅,俏顏朝天,不著面紗。
張玉郎揹著寶刀寶劍,豪情頓生,蠢蠢欲飆。
剛出城門,他雙腿一夾馬腹,變異了的四不像嘶鳴一聲,四蹄騰空躍出一丈,宛如離弦之箭,霎時竄出去老遠。
策馬疾馳,穿林越澗,馬背起伏間,張玉郎感覺異常舒適,四不像背上的肉瘤輕輕摩擦著穴位,靈魂都起飛了。
經過一片小樹林時,忽然心下一寒,兩道冷芒從側方林內激射而來,氣流帶動沿途的枝葉,無聲搖曳。
修心境強大的洞察力,令張玉郎提前感應到了危險,擰腰轉身,抽刀揮出,紫青刀劃出一道青色光芒,將兩道冷芒斬成四段。
抬眼,他看到小林內十多位手持強弓,拿著闊背馬刀的壯漢,個個粗礦熊壯,目露兇光。
是胡人!是來搶劫的。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唯幹而已。
腦子裡閃過這些資訊,他下了馬,舉起刀,伸出手,大拇指向下,示意對方放馬過來。
這個手勢激怒了十多條大漢。紛紛扔下弓箭,提著刀嗷嗷叫衝了過來。
張玉郎旋即迎上,刀起聲響,與眾胡人戰在一起。
本以為,他修心境的實力,秒殺這群胡人輕而易舉,再有紫金刀削鐵如泥之利,應該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但一交上手,張玉郎心下猛然一凜,知道低估了對手。
十六個胡人,除了小頭領尚未出手,境界未知,其餘十五人半是絕凡境,半是修心境,若非他手持寶刀利刃。這會應該已經涼了。
剛一刀逼退前方兩名虯髯大漢,側面兩名強人冷笑著,揮刀朝他腰背位置砍下,與此同時,背後兩個胡人的鋼刀也堪堪殺到,直奔他下盤。
頓時一陣手忙腳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