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就是完整版的事實真相。
放走周之平鍾書生,並不代表也要放走其他人。張玉郎喚來二十名衙差,吩咐他們準備好繩索,守在一旁。
又與雲飛煙耳語道:“飛煙,我先回避一下,等會,地道里每出來一個,你便制服一個,交給衙差。”
雲飛煙輕輕點頭,靜靜守在一旁。
少頃,地道里傳來響動,一個人探出腦袋,四下望了一眼,沒有發現異常,便回頭朝地道里喊了一嘴,跳了出來。
忽然,他全身一麻,動彈不得,身體卻騰空而起,被丟出老遠,緊接著一群衙差冷笑著圍過來,給他套上繩索...
不大一會,二三百人一一被封住筋脈,捆住,一半押往前院,一半留在後院,前後院頓時擠得滿滿當當。
老宅外,兩百快班捕快,數千城防營兵士將大宅圍得水洩不通。
段大富神色嚴肅,正要下令破門而入,格殺勿論。忽見張玉郎吹著口哨,抱著膀子從一旁溜達過來,神色姿態極其欠奉。
段大富臉色一黑:“大郎,怎麼回事?你不在外圍警戒,怎跑到這裡來了?你這是瀆職,本官...本官看你大傷初愈,且饒你這一回,還不速速回到外圍警戒!”
狠話未說完,段大富忽然想到張玉郎有玉牌,“本官要治你的罪”卡在喉嚨裡,改為“本官看你大傷初愈。”
張玉郎微微一笑:“段大人,對面大宅裡早已空無一人,抓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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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你,你們,速入內檢視。”段大富神色驚愕,手指急點了幾個武功高的衙差去檢視。
幾人領命,飛身入院,很快又開啟大宅門走出,其中一人稟道:“大人,裡面確實空無一人,屬下發現一條密道,不知通往何處。”
完了....段大富只覺腦袋一懵,眼前一黑,險些栽倒在地,他感覺自己的烏紗帽正在遠去,還有身家性命。
煮熟的鴨子飛了,如此大的紕漏,皇上定然雷霆震怒,作為行動總負責人,他是一定會背鍋的。
除了生命,他沒有硬扛的資本。
地道里空無一人,不管地道通往何處,想再抓住這些頭目已經是難如登天。
雖然紅刀會會員胳膊上大多都有一個“刀”字紋身,極其好辨認,這次行動也裡三層外三層包了餃子。但段大富知道,這次行動已經徹底失敗了。
因為長安府的紅刀會會員,從一開始就很小心,胳膊上並無紋身。
但別處的紅刀會會員身上有。
這也是尹正德當府尹十幾年,將長安府治理得井井有條,卻始終未能剷除紅刀會的原因。
散是滿天星,隱於百姓中,極難一一尋影蹤。
段大富神色失落,默默取下烏紗帽,無力揮揮手,對城防營副統領道:“統領有勞,請回,本府自向皇上解釋。”
副統領同情望了他一眼,拱了拱手,率兵離去。
段大富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矗立原地,久久不語。
他想到高中狀元時的得意,這些年的蹉跎不如意,接替尹正德時的意氣風發,這些激昂青春,官場浮沉,從此刻開始,只有沉,沒有浮了。
沒人可以救他...除了皇上。但皇上是個明君,他犯下這麼大失誤,絕不會法外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