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府北兩百里,戰騎營。
阮猛神色嚴肅踱著步,他已經收到安西府裡,四下傳言三萬鐵臂營與涼州軍將要來攻的訊息。
雖然這訊息九成是虛,卻令安西府人心惶惶。
這樣不行,必須速做決斷!
安西城中有一萬城防營,依城而守,足以抵擋涼州來兵一段時日,但東面還有李通的六萬多步兵和三萬鐵臂營,虎視眈眈。
危機之下,該分兵拒敵?還是撤軍回府?
分兵意味著賭博,撤軍則意味著坐以待攻,危機意味著有危險,同樣也有機會。
博了!
阮猛一拍大腿,決定分出一萬戰騎營,在長安府往西必經之路上巡視拒敵,餘下四萬多騎兵隱藏起來,做出撤軍假象,等候李通到來,給予他致命一擊。
四萬精騎硬碰六萬步兵,戰損會有點大,但此刻也顧不得許多。
雖說為將者嗜賭必敗,但阮猛有今日聲名,卻是數次與死神賭博中贏回來的。
這次是難得良機...他堅信自己的判斷。
長安府北兩百五十里外,李通軍按兵不動,駐留已有三日。
再三確認阮猛已經撤軍,李通仍心有餘悸,不敢輕舉妄動。
那一日兩軍短兵相接,裝備精良,戰鬥力爆表的戰騎營,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軍師,戰騎營退兵真假如何?”
“大人,且不論退兵真假,只論其兵勢如何?”
“兵鋒所向,無人能擋!”
“那我們就按兵不動。”
“到何時?”
“不出十日,必將有變?”
“變在何處?鐵頭快快說來!”李通神色急切。
本想一語道破玄機,卻被突兀一句‘鐵頭’給弄得心下不悅,蔡機板著臉道:“大人,正所謂機不可洩,洩則必敗!請恕屬下不說之罪。”
本帥不是故意的...李通扶額:“帳中只你我兩人,如何洩秘?”
難道本帥會通敵?還是你軍師會洩密?
“未必吧,大人!”李通說著,悄悄移到門口,掀開帳簾,將正在偷聽的幾名軍將給閃了進來。
帳內,眾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窺聽的幾人都是營中得力戰將,李通黑著臉道:“竊營窺私,成何體統?”
一位年輕將領拱手道:“大人,兵士們議論紛紛,說大人懼怕戰騎營設伏,故而不敢輕動,眼下營中士氣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