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匆忙,他忘了帶劍。
蒙面女子聞言,身形一頓,細腰巧翻雲,止步收勢,揮劍拍翻一片聚圍過來的衙差,深深望了眼尹正德,又望了眼張玉郎,轉身,飛牆越院而去。
來時姿態瀟灑,去時氣度從容,如入無人之境。
眾衙差瑟瑟發抖目送。
王統領伸出手,壓在作勢要追的張玉郎肩上,目光炯炯望過來。
他需要一個解釋。
女刺客去而復返,四名大內高手已亡,尹正德身邊再無能打之人,九死一生之局。
女刺客卻忽然退走了。
此事透著蹊蹺。
暴雨針,雖然射了也不一定能奈何女刺客。但光喊不射...其中端倪不難猜測。
蕭,王二人,均是從事案件近二十年的老捕快,眼力頗深,見微知著。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的暴雨針裡面沒有針。”
張玉郎遞迴短刀,動作隱蔽扣掉排針,藏於衣袖,斟酌著言語解釋。
王統領根本不信,作勢要搜身。
尹正德神色看不出喜怒,擺手止住王統領動作,對張玉郎道:
“你隨我來。”
府衙密室。
尹正德揹著手,望著牆壁上一副墨寶,嘆了口氣。
四個大字寫得雞歪狗爬,依稀能辨認出:【正反亂撥】。
字雖醜,但寫字之人身份定不簡單,否則不會鄭重其事掛在密室裡。
句子雖不通順,倒也符合眼下大夏朝的局勢。張玉郎連忙恭維道:
“好字呀,大人。”
“好在何處?”
“呃...接地氣,率性而就,平易近人。”
“何不直言其醜?”
尹正德轉過身,語氣出奇的平和,沒擺平日裡那副寒臉。
我不敢說...怕失言而罪,張玉郎低下頭。
從記憶中搜尋一番,上差已近月餘,印象裡,尹正德還從來沒有如此好臉色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人叫卑職來是?”
“女刺客何人,何門何派?”
“不知其名,不知其派,只知她武功奇高,那一夜,卑職曾險些死在她劍下,亮出暴雨針方才驚走了她。她似乎挺怕暗器,或者說怕銳器扎身。”
廢話,是個人都怕銳器扎身,這話怎麼透著一股子其他味.....尹正德目光逐漸威嚴:
“說說看,她為何臨陣退去,莫要敷衍於我,你知道的,自從你上次離開府衙大牢後,它很想念你強壯的身軀。”
“府衙大牢除了內部衙差模式,還有罪大惡極模式,若是這個模式,你這體格,鐐銬三副起掛,每天飯食只有一盞茶,涼茶!”
尹正德完全不信張玉郎所言,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他是人稱正義之劍的長安府尹,洞若觀火,明察秋毫,區區三兩句敷衍之語想矇混過關?